“巫蛊之术本就该禁!不过你现在作为阶下囚就要有做阶下囚的认知,既然你知道铁甲人的事情,不知道你可能看出这几具铁甲人的来历?”
“我凭什么要帮你这个不讨喜的小屁孩?”
锦佑笑了笑,“本世子用牡丹来换如何?院子中的牡丹到底是不够艳,本世子知道有一种牡丹被誉为牡丹之王,而本世子对其也颇有研究,想来明年便能看到其开花,到时本世子送你如何?”
仡濮牧的双眼亮了一瞬,转而又黯淡下去,他嘟囔着:“要等到明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本世子说话算话,若你不放心留在摄政王府等待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这一刻,双眼放光的形容变得具象化。
仡濮牧双眼放光,热情地盯着锦佑,疯狂点着头。
“好啊好啊好啊!”这下不仅有牡丹花,还有地方住了!哈哈,他终于出息啦!也是抱上摄政王的大腿了!
锦佑偷偷弯了嘴角,少年看着比他年长,但头脑实在简单,被卖了还要为别人数钱,甚至数完钱还在说,‘这钱不够我再给你添点’。
若是能将这人收编,也许会成为他除了阿雀外的另一助力!
锦佑给影四使了个眼色,影四瞬间意会。
影四挥手将侍卫挥退,只留三两影卫守在锦佑身旁。
地牢中弥漫着血腥味,锦佑本就晕胀的脑袋更加晕眩,他捏了捏眉心,语气中带了些疲惫,“将地牢都处理了吧,把他和铁甲人都送去青绯院中。”
“是。”
锦佑不喜地牢的环境,想了想没有什么还需要交代的事情,转身便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他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朝着仡濮牧笑了笑,仡濮牧生生打了个冷颤,他搓了搓胳膊,好像被人盯上了。
“把他武功废了。”锦佑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可以留下为他所用但绝不能是一种威胁,不可控的人还不如一开始就如同地牢里的其他人一样死去就好。
圆月懒洋洋地藏进云层中,锦佑拢了拢斗篷,深秋天气渐凉,到底也没有人心凉。
他轻叹一口气,理不清杂乱的思绪,最终还是回房休息去了。
可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难眠。
各种事情纠缠不清,像一团乱麻,连扯开思绪的线索都没有,让人无从下手。
“哎”
在不知道多少声叹息后,文言到底没忍住开了口。
“世子是有烦心事吗?”
锦佑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雕花,在脑子中一点一点描摹着雕花的纹路。
他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贺乾昭在时,他是世子,府中事情都不需要他来管理,也没有亲身参与进去。
但贺乾昭一离开,府中京中大大小小的事件仿佛一瞬间蜂拥而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锦佑还没有一个做好主子的心里准备,就要被迫接手接受这一切,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地狱开局的挑战?
可这些事都无法对文言诉说,只能一个人憋在心中,默默承受。
他说:“我只是在想明日宫宴该如何。”
贩官案就已经让他头痛欲裂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所踪的万俟公主。
想来这些时日怕是无法得到安宁了。
文言不知道万俟公主也不明白世子有何忧虑,他安慰道:“明日是世子第一次以王府的名义独自参加宫宴,紧张也在所难免。不过世子爷不用过多担心,贵妃娘娘定会帮助世子的。”
宫里那位贵妃说到底也是锦佑名义上的姑姑,总不会眼睁睁看着锦佑受人欺负,当然以贺乾昭的权势,也不会有人不知死活地欺负贺锦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