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煜:“……”
他没有理会,收回目光,往外走了几步远后,就听到一道细小的声音。
“大人!好心的大人!”
萧承煜循声望去,就看到不远处屋檐下站着的赤脚小孩。
赫然是刚才那个孩子。
见被注意到,小孩眼眸弯弯,小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举起手里的酥糖,“大人,吃。”
萧承煜一愣,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道:“不用,你自己吃吧。怎么还在这?”
小孩子犹豫了下,收回酥糖,抬起眼望着他,“那位大人是酒楼常客,酒楼里的大家都传,他是护卫宫廷的御林军,很是威风的。”
“是嘛?多谢相告。”萧承煜若有所思,颔道谢。
小孩说完这句话后,就颠颠儿跑开了,跑了几步远,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萧承煜站在不远处,见他回,又挥了挥手。
小孩心中一暖,捂着怀里的碎银子,垂头跑远了。
萧承煜本来就是要外出打探宫里情况,如今得了赵宛舒托人送出的消息,他脚下一转,在街边买了几个油饼子,回了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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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了房间,他丢下油纸包,迫不及待地取出信件查看。
信上的话语很是简短,因为是托陌生人之故,赵宛舒是在谢危的监督下所写,也不敢宫内的讯息,只简单地报了个平安。
“……我一切安好,务要挂怀。只挂心好不容易得来的龙鳞草,无法及时炮制,失了药效,让大哥失望……”
萧承煜合上薄信,脸色渐沉。
得知赵宛舒暂时安全,他心里大石暂落,但里面传递出的讯息却叫他心惊。
他转身出了门,走了几步,就碰见晏临楼的侍卫。
对方恭敬一礼。
萧承煜:“世子何在?”
“世子在房内未曾出来。”侍卫回道。
萧承煜颔,快步几步,敲了敲门,见得里间传来召见声,推门而入。
晏临楼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软榻上写功课,看到萧承煜,忍不住抱怨道:“这该死的狗皇帝,放了咱们出来,却派人盯梢,还不准咱们出京回城。”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说着,他伸长脖子嗅了嗅,眼眸一亮,“好香啊!你背着我吃了什么?”
自从上回赵宛舒她们送了次小食来,他就对街边小吃重新有了认知。
但他拉不下脸自己去逛,所以偶尔会托侍卫偷偷带些来。
“等下我把吃食送来,世子先别说这个。且过来看看!”萧承煜边说,边拿出信件。
“什么?”晏临楼看他表情严肃,也敛了玩笑的神色,起身快步走来,“何物?”
“阿宛托人送的信件。”
晏临楼要接的手一顿,踟蹰地抬眼望他,“你们的情书我看不合适吧?”
萧承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我就提前说好,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你可不能打我!”晏临楼嘴上这般说,手却很诚实地去接。
待得摊开,看清楚内容后,他略有些迷惑,“……这,这不就是报平安的信吗?”
萧承煜:“……”
他接过信,指着其中一行“只挂心好不容易得来的龙鳞草,无法及时炮制,失了药效,让大哥失望”。
“龙鳞草?这药材似乎极其难得?”晏临楼困惑。
“龙鳞草乃是话本里所着的仙草,其草根茎如龙鳞,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银辉,传说人服之可脱胎换骨,白日飞升。”萧承煜解释道,“先前阿宛抓到过小光偷藏此等书籍,暗中阅读。”
“看不出来小光字都没练齐全,居然就想跑了!有我的风范……”晏临楼刚夸了一句,蓦地反应过来,脸色一肃,回眸望来,“阿煜哥,你的意思是……”
“宫中有变,圣上恐将龙驭宾天。”萧承煜神色凝重。
“难怪自宴席后,那狗皇帝就不见踪影……”晏临楼喃喃,“我这嘴还真是开过光了啊!”
他绕着室内走了一圈,反复几回后,他抬眸看向萧承煜,“圣上无子嗣,此次入京送贡品,数位藩王在此,一旦圣上病情确凿,这安京的天都要大变了。”
“恐怕你我都得折在这了!”
燕王握有兵权,且被圣上忌惮数年,一旦其他藩王占据先机,把握局面,登基为帝,他们都是有子嗣传承的,届时他们面对的可不就是削藩了。
“这消息如此重要,何人敢冒险相送?会不会是有人调换消息,引诱你我,一旦我父王有异动,届时皇上就有理由回笼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