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倒是不强求,她能领月钱买药给娘已经知足了。
人不能太贪心的。
“桑姑娘若是有兴趣,空闲时可以来府上百草堂寻我。只是医学浩茫,我也是略懂皮毛罢了,你我二人可切磋一二。”
桑晚眼睛都亮了,“姐姐肯教我?”
青禾掩鼻浅笑,“谈不上教,与妹妹投缘,有个说话的伴儿解解闷。”
“好啊,我一定来。”桑晚开心坏了。
“好好休息吧,这府里头规矩大,日后多小心。”
桑晚颓丧地趴在床上:“是我害了春香,我不知道这劳什子府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妹妹,世家清规戒律多,日后记得,多看少说。在这里,保住性命才是要的。人心多变,人人披着一张皮,可这张皮底下,还有多少张皮,你又如何能知晓?”
桑晚一怔,竟没想到只第一面,青禾便对自己掏心掏肺说了这番体己话。
“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青禾只是一笑,背起药箱往外走:
“世上哪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都是为了活着罢了。”
桑晚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有股浓浓的哀伤涌上心头。
人生不易,她从记事开始就知晓了;
那会儿爹刚死,娘又突然咳了好大一口血,哥哥总是混迹街头柳巷,家徒四壁。
她一个人到天生堂铺子外足足跪了好几个时辰,才换得程大夫点头让她做杂工。
她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没想到,命运又将她推入更深的泥沼。
哎……她需要打起一万分的警醒才是。
她不能死,娘还在等着她。
这一次挨打,也算是看清了昭云院里头这些人的嘴脸,惹不起,躲远些。
那个秋月第一日见她还和善得很,没想到也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狗像主人,她和裴谨之是一路货色。
裴谨之的寝房。
离九服侍完他沐浴,为他披上里衣。
“爷,你真的信这个程不虞?”
裴谨之系上腰带:“放长线钓大鱼,鱼儿这不就咬钩了?”
离九恍然大悟:“我说呢。您素日谨慎,怎会如此轻易信他。”
“他们费尽心机将桑晚推到我的面前,又怎会只为我解毒这么简单?目的是什么,静待分晓。”
裴谨之端起桌上的汤碗,饮了一口,皱起了眉:“龟苓膏?”
离九扑哧笑出了声:“桑姑娘炖的。”
裴谨之闷哼了一声,放下了汤碗:
“是个傻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爷为何如此说?”
“今日我看她盯着程不虞的神色不对,想来上画舫入裴府并非是她的本意。”
“可她还是从中穿针引线,引来了程不虞。不可能全然不知情吧?”
裴谨之轻扣桌案,脑中浮现桑晚的脸。
此刻他真想举起灯烛,将黑暗中的她仔仔细细照个清楚。
她是否真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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