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迟丝毫未觉,让江一取了一枚金锭给顾舒月,匆匆走了。
再见到江晏迟时,已经是第二天。
他依旧穿着昨天那身,神采奕奕地进了书房找顾舒月。
彼时,顾舒月已经看了一整晚的边防分布图,双眼通红。
以前,顾舒月累了倦了、伤了痛了,江晏迟总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但现在。
江晏迟无视她疲倦的神情,握着她的手:“你近日似乎总是忧心忡忡,我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了你的义妹,不若让她入府陪你罢。”
“东侧的听竹轩是不是空着,便让她住到那里。”
如此,便是已经做了决定,只是知会顾舒月一声而已。
好在顾舒月已经不在意了。
顾舒月深深看了他一眼,上扬的语调里没有一丝笑意:“好啊,听竹轩正好离皇叔的书房近,皇叔正好替我多照顾义妹。”
她脸色语气都如常,江晏迟没来由慌了一瞬。
不过很快,那抹慌乱就被他压下,笑着把顾舒月拥入怀中。
“飞燕是你的妹妹,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亏待她。”
顾舒月靠在他的胸膛,明明他还是她爱的那个人,可她心里却已经没了一丝波澜。
顾飞燕住了下来。
当晚,她就带着丫鬟,哭唧唧到了顾舒月的书房:“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姐姐?不然怎么我一入府,亡母留给我的玉簪就遗失了……”
顾飞燕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苛待义妹。
下人都以眼观鼻,不敢说话。
这点伎俩,顾舒月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那便去查你自己是如何丢失的,与我何干?”
军中事忙,她打发完顾飞燕,就想让顾飞燕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通传。
“王爷来了。”
江晏迟一进来,顾舒月便看见他的眸光落在顾飞燕身上。
那眼神,三分疼惜三分担忧,还有四分是安抚。
果然,下一刻。
顾舒月便听见江晏迟的质问:“早间让你妹妹住下来是你同意的,如今又闹什么?”
顾舒月黛眉一簇,还没开口。
顾飞燕就先一步跪下,泪眼涟涟:“姐姐,若是别的物件,哪怕再珍贵,妹妹都能赠与你。”
“唯有这支玉簪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还请姐姐还给我。”
就连江晏迟,脸上也染上失望之色:“月儿,你年幼时,本王教导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