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一阵剧痛,林戴钰扑进了马车里,眼前出现一双鹿皮靴子。
鞋子是好鞋子,但用料精贵少有,缝制手艺却是一般。
“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让两淮盐运使之子匍匐在我的脚下。”
那双鹿皮靴子猛的一台脚,就要冲着她脸面蹬去。
林戴钰下意识一躲开,瞬间手撑在了马车座椅上,猛地一跃起。
薛蹯:!!!!!!!
林戴钰骑在他的身上,薛蹯随没什么拳脚功夫,但身体到底是魁梧了许多,伸手就要将林戴钰抓住。
林戴钰哪里肯吃亏?
那拳头直接往鼻子上一打,一瞬间那酸楚疼痛直接袭击了薛蹯,猛地收回手,捂住了鼻梁。
林戴钰心中冷笑,如此废物,倒是脏了他的手,于是收回了手,便朝着马车下走去。
“主子!”
吉祥和那马夫被三个壮汉反手压在地上,瞧见了下车的林戴钰,纷纷喊道。
原本以为看着这个小鸡仔一般的公子落入了靴霸王手中,那岂能善了?
谁知走出来的竟是林戴钰!
“松开!”林戴钰对着压着吉祥和马夫的几人怒道。
“给爷往死里打!”
薛蹯刚走出马车,林戴钰却眼睛一亮,看见远处一个气宇轩昂的官兵带着一对侍卫走来。
他眼睛一眨,转头对着薛蹯怒骂道:“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平白无故的惹着薛大人在路上堵我?!”
“你竟是这般嫉妒我学业好?”
“!”
薛蹯瞪圆了眼睛,怒道:“你!”
林戴钰岂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告诉过你,嫉妒是没有用的,不若化作动力,努力学习才是。”
话说完,那双本就格外明亮的丹凤眼,极为傲气的看了眼薛蹯。
薛蹯本就不喜林戴钰,又因这些个夫子总是话里话外的折辱他不说,还不断的夸赞林戴钰是天才,心中本就存了怒火,后来招惹林戴钰不成,反被摔,更是拉不下脸,等着身子好课之后立刻寻人,就要给他点实在的教训。
谁知又被打了,如今还言语和神色侮辱,一时间怒火攻心,哪里还记得不能光天化日下自己不该出手,那拳头就直接朝着林戴钰打了过来,她只感觉自己脑袋一昏,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哪个官兵一手扶着自己,一手掐着她的人中。
………
她眨巴眨巴眼,下意识对着男人笑了笑。
隆科多:………
这不知何处来的公子委实过于的好看了些。
他脸颊微微红,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没事儿吧?”
“没事了,谢谢官爷。”林戴钰起身,晃晃悠悠的站到一边。
吉祥眼泪朦胧的跑过来,扶着主子,语气当真是有几分凄婉的说道:“主子,可有头疼,背是不是很不舒服,呜呜呜…主子…若是若是老爷还在,哪里会有这等子当街杀人之事发生在您身上啊!!”
说着说着,他越发的凄苦,竟是抱着自己的主子
就嚎啕大哭起来。
隆科多听着,看着眼前身姿纤细,却背脊挺拔如月下青松的少年,心中莫名的觉得很舒服。
是的,舒服,就像是两人定是要在月下清谈,又要在朝堂之上争夺,最后出门时偶遇,也会喝上一杯清酒。
又听闻身边小厮如此哀切,心中一动,上前问道:“小兄弟可是被这蛮人欺负了?”
薛蹯一听自己竟是被人说蛮人,且一看这人模样,分明就是看这林戴钰好看,想要讨好。
他被两个侍卫控制住,挣开不得,只能冷笑出声道:“哟,这倒又做了一对契兄弟,尚不知我这做了媒人的媒婆,两人该如何感谢呢。”
隆科多眼眸一冷,伸手便是给了薛蹯一耳光,随后冷声说道:“你又是那个排位的,敢这么和本官说话。”
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却格外的有威力,薛蹯看着隆科多那双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浑身一颤,竟是半个字也没能说得出口。
隆科多转头,目光柔和的看着林戴钰,说着:“这厮可是经常仗势欺人?”
林戴钰:“………”
她自觉自己已经是变脸高手了,但遇上这位爷,到底是差了几分。
但此刻是个机会,先下手为强,免得日后薛家和贾家到处说她不是。
但这话她不能说,于是伸手捏了捏吉祥。
吉祥被捏住了肉皮,疼的浑身一激灵,但他自幼和林戴钰打配合,结合场合,瞬间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