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不忍心地再次开口:
“江霖和林氏已经签了新的合同,此后断绝一切生意来往,而江氏会给林氏一年的喘息机会,然后慢慢吞并林氏。”
林蕊看着母亲发来的合同和之前的联姻协议,觉得心里憋闷,有些喘不上气。
但又不相信似的让林母安心。
“妈,你放心吧。江霖才舍不得和我离婚呢,等我去把他追回来,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林蕊说出这话,声音不断打着颤。
她原本以为江霖只是和她签订了离婚协议书,只想和她置气,之后会乖乖回来,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他居然直接办下了离婚证,还是在林蕊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她原本是有机会阻止的。
林蕊的眼角流出泪水,压抑着哭泣。
林母看着自己女儿如此伤心,却不知怎样安慰她,毕竟江霖的行为她是记在心里的,原本以为女儿有一天会发现江霖的好。
可是谁知道,林蕊五年了都没有被他感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还将许言带回家来羞辱他。
所以对于江霖最后提出离婚,林母也不好劝他。
林母还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林蕊只觉得耳边轰鸣,什么都听不见。
她将商业联姻协议和合同打开,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看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江霖这五年来对她舔狗般的爱,全都是合同的内容,只是为了联姻?
只是为了履行承诺?现在又心灰意冷签下了新的合同?
可如果他不爱自己,又怎么会在自己每个醉酒的深夜,耐心的照顾她,给她做饭,喂她喝醒酒汤,如果他不爱她,又怎么能忍受得了林野的羞辱,心甘情愿的待在她身边?
可是协议骗不了人,那上面白纸黑字写了江霖为她做到的事情。
小到洗衣做饭,大到不干预林蕊的私生活,尊重林蕊的每一个想法,列得清清楚楚。
林蕊越往下翻,越觉得心里拔凉。
她的手指不断颤抖的,不敢掀开下一页。
原来江霖对她的所有好,全部都是一早预定的,都是安排好的!
林蕊内心仅剩的一丝希望彻底的破灭,她的心密密麻麻的揪痛,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哭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林母也震惊了,在她印象里,女儿一直高傲矜持,几乎看不起所有人,即便之前许言和她分手,骗的林氏濒临破产,林父要把她赶出家门,她也没有哭的那么痛苦。
林母几次想劝慰她,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有林蕊亲自经历,才能懂得江霖的爱,才会珍惜别人的付出。
等到林蕊彻底哭没了力气,才哽咽着问道:
“妈,你知道江霖现在在哪吗,我错了,我想去找他。”
林母听着女儿充满期待的询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仅因为江霖曾经告诉过她,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而且这也是合约上的一部分,按照法律来说她也应该遵守。
“蕊蕊,妈答应了不能说的。”
“你也知道江霖这孩子什么性子,只要他认定了,便不会轻易改变,你想知道他的行踪,以他的心思和手段,他也不会给你机会。”
林蕊心里最后的希望也彻底落空。
她从没想过江霖会走得这么决绝,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当初他那样突然降临在自己的世界,跟在她身后给她处理烂摊子,那样深沉地迷恋她,可现在却一言不发的彻底离开。
林蕊失神的挂断了电话,呆愣的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言不发,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现在只觉得,如果她当时把许言赶出去,好好的补偿江霖就好了,那个男人那么心疼她,一定不会走的,也不会和她离婚,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林父给她打了很多电话,林蕊全部拉黑了,家里的保姆也受不了林蕊的脾气,辞职不再照顾她。
林蕊不再出去,一直在家里自我麻痹。
直到林野见林蕊最近不和许言一起出来找他玩,才直接杀到她家来找。
见到房间里乌烟瘴气拉着窗帘,酒瓶和烟头也摆了一地,林蕊的样子狼狈极了,林野生气的叉着腰大声质问:
“江霖那个死奴才呢,怎么不让他来打扫卫生?”
林蕊冷着脸注视他,对林野的称呼感到气愤。
林野丝毫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辱骂江霖:
“那个废物真的走了?听爸说,他还让江氏撤资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为少了那一点投资林氏就不行了,他可真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