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洗了两把脸,凌然没找到纸巾,脸上湿漉漉挂着水,便走到门口去开门。
沉重的金属黑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拉开,凌然躲闪不及,额头“砰”一声撞上来人强壮结实的胸膛。
这一下撞得凌然更加头晕眼花,生理性的眼泪水骤然冒出来,他委屈得不行,抬眸看向来人,却是瞬间愣怔在了原地。
eniga居高临下看着怀里的小oga,为防止他身子仰倒,一只手臂还适时在他后腰处捞了把。
浑身冒着酒香的oga像是被泡软了骨头,娇软的身子柔弱无骨,极为贴顺的趴伏在男人胸膛。
蒙着湿气的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
更委屈了。
凌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江之屿,他分明说了不来的,现在怎么又会出现。
还把自己脑袋撞得好痛。
凌然往后撤了半步,从eniga怀中出来,自己站稳,抬手揉着额角位置。
怀中的柔软骤然一空,江之屿提步朝他逼近,眼神有点冷。
“喝酒了?”
凌然闷声回应:“喝了,一点。”
葡萄酒气浓郁香醇,不可能只是一点。
江之屿见他薄白的脸颊上浮着层细腻红晕,不用想也知道他酒量很差劲,原先光是给他闻自己的信息素就能把他醺醉,他居然还自己在外面喝这么多酒。
虽然是部门聚餐都是同个公司的人,应该不会有事。
但是他还生着病,本来就该多加注意。
“撞哪了,”江之屿攥住细白腕骨,“我看看。”
凌然手被拉下来,额角处微红,皮肤太细嫩,撞一下就能红一片。
江之屿指尖松松一握,圈着他手腕,“谁让你喝的?”
温热的手指覆盖在那一小片红晕上,在缓缓揉捏,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好能够缓解疼痛感觉。
凌然仰着脸看他,像是被架在了热烘烘的烤炉上烧着,没被揉两下他就有点受不了,湿着眼眶想从这种快要把他融化的旖旎温度中抽离出来。
“就是,大家都喝了……”
凌然手上没力,想抽回手也做不到,额头感觉不到疼了,那只手便顺着他脸颊下滑,擦掉了他脸上挂着的水珠,顺势捧住了他半边脸,抬起来,仔细盯着看了会。
“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凌然仰头直视他的眼睛,意识混乱:“什,什么?”
江之屿在他冒着醇香酒气的艳丽唇瓣上摩挲两下:“你不用跟其他人一样。”
凌然心中像是被投掷了颗细小的石子,叽里咕噜,从岸边坠落进深海里。
很轻,却能掀起万丈涟漪。
“江先生……”他瓮声瓮气地问,“你不是说今晚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