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重脸面,若是知道我为了钱甘愿被一个男子养在身边,怕是会气得跳起来。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是宋临派来的小厮,
“姜小姐,已到酉时了。”
我心头烦闷,下意识地想吸口烟。
摸到空空如也的荷包,才想起来烟袋被宋临拿走了。
他要求我戒烟。
我无奈地收回手,再看了我父亲一眼,急匆匆地离开内院。
掐着点抵达老宅,我推开雕花的朱漆大门,与擦着头发下楼的宋临撞个正着。
一瞬间有些恍惚。
我初遇宋临时,也是这般场景,只不过当时入门的是他,立于楼梯上的是我。
那时我正因一桩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宋临推门而入,目光清冷地落在我身上,我顿时哑然。
非是因惧,而是因我从未见过他那般俊美的人。怔在原地,傻愣愣地问他,
“你是谁?”
宋临态度恭谨,眼神却冷淡异常,
“小人名唤宋临,以后负责照料您,小姐。”
初见时我便喜欢上了宋临。
初见时宋临便厌恶上了我。
我年少时并不在意他的冷淡,总是热切又执着地黏着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时辰都和他形影不离。
事实上也相差无几,我们只有就寝的时间是分开的。甚至有时候,连睡觉也在一处。
我常常偷偷溜进他的房间。
宋临从不拒我于门外,只会顺从地掀开被子,任由我钻进去,将冰凉的手脚贴上他温热的身躯。
他纵容我任性妄为,哪怕可能会因此遭我父呵斥,所以我一度以为我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4。
后来方知,一切不过是因为,服从我乃是他的『职责』。
“发什么呆?”宋临将手中的帕子塞进我掌中,自顾自地坐入软榻,“来为我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