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枢站在主帐门口,看着远方延绵的青山。
他军下的主将扶醉来报,“呈越仙君在营地外。”
“请进来吧。”他道。
扶醉领命前去,辰枢转身进了主帐。
呈越跟着扶醉进去的时候,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他一同跟辰枢出生入死,第一次见他伤得如此重。
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得如同昆仑山巅的积雪。
烈酒入口,宛若一团火一直落入腹中,他放下杯盏。
落日西山,最后一丝夕光敛在远峰后,夜幕降临。
……
“你笑什么?”落阶歪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落阶觉得好笑,“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们的同意。”
说起昆仑雪,他的心便往下坠了一坠。
“但愿她不是叛变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若水河畔,临渊才转身回去,他一边走一边问道:“昼黎呢?”
落阶听了这话,沉默了一路,直到他们走完这段路,宫殿近在眼前,临渊才问道:“在想什么?”
“我试过了。”洞溪渊十里泊的小木屋旁,她曾经带回来种过,用了很多法子,最后眼睁睁看着它枯萎。
“这便是你们洞溪渊教出来的?”
粉色身影停了脚步,落阶回头,“霜令花不可能在这里生长。”
风吹过带着寒意,她蓦然开口,“明日我要回去了。”
“这便是你们洞溪渊的教养么?”
“有种你在我家指手画脚的感觉。”
落阶心里反驳,才不是,她只是事事不愿计较。
原本只允许在门口走走,现在已经被允许走下宫殿在湖边逛逛。
落阶在魔族养伤的第七日,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掉痂,但灵力只恢复了一星。
纵然很难。
他转了个方向,往偏殿走去。
辰枢见他双眼通红,安慰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身从架子上拿过一壶烈酒。
临渊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想种什么?”
……
一直沉默的微尘出来打圆场,“落阶,说到底,这不是你的仙族,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大家可以参详参详。”
瑶玄说:那群老头子懂什么?你下次让他们听你的,不听的就打一顿,对,就是用你第一次打我的气势。
“目中无人,目无尊长。”
若水河畔的地方好不容易从魔族抢回来,如今北荒妖乱差不多解决,她一句话便让大家撤回,如果妖族和魔族再次卷土重来,他们之前所付出的将化为乌有,那都是用仙族的人命换来的地盘。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她走进昆仑主殿,当着各个仙人的面,让外面的仙族全部撤回来。
呈越讥讽地笑了笑,“还说什么无可匹敌的神器,关是关进去了,这般薄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