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子和年龄都和我弟弟相仿,所以我看到你时总会想起他。”
“原来如此。”慕容鹰听到那句“没有谁该让着谁”,那股委屈之意不由得又升腾了几分。
其实,这件小事的确没那么要紧,他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楚连墨要向着一个相识不久的男妾,而不是相伴他多年的自己?
周筠只是个小官家的庶子,自己可是慕容家嫡子,凭什么自己就要让着他,把他也当作主子?
姜婉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温柔地开导道:“殿下是个极明事理的人,不会轻易被感情左右。这件事他是帮理不帮亲罢了。如果人人都要求被特殊照顾,阿筠制定的新规矩要如何顺利执行呢?”
“……”慕容鹰觉得姜婉说得仿佛有些道理,倒是想通了几分。
“说来,阿鹰你跪多久了?”姜婉忽然话锋一转,“要不我陪你聊聊天吧,时间过得快些。”
“这……这是不是太劳烦你了?”慕容鹰嘴上这么说,却隐隐有些欢喜。毕竟跪在这里不能说话不能动,以他的性子来说可实在是太无聊了。
姜婉笑道:“其实我知你本是开朗性情,为了这府上的规矩,一直以来挺憋闷的吧?”
“娘娘你可真懂我!”慕容鹰有几分激动起来,“那我今天可就不管了,是你先找我说话的,殿下就算是罚也不该罚我!”
姜婉哑然失笑,“没错,你想聊什么尽快聊。殿下素来待我温和尊重,是不会罚我的。”
在不远处灌木丛后看到这一幕的齐萧筠,不禁有些惊讶。
他本是注意到了下雨为送伞而来,想不到这事儿已经有人先做了。
更想不到的是,这两个平日里都谨守分寸少言寡语的人,这会儿居然都一脸开心地有说有笑。
齐萧筠不由得若有所思。
太子的探望
太子楚子乾到江府的时候,江成锦虽然已经养了好几天伤,还是正趴在床上哎哟哟地惨叫连连。
“痛!痛死我了!”
“成锦你没事吧?”楚子乾推开他的房门,走到他床边关切地问。
“太子殿下你总算是来了!”
江成锦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救兵,掀起被子向他露出自己皮开肉绽的臀。
“你看看那个楚连墨把我打得多惨!他真是太过分了,明知道我是你的朋友还敢这样打我,人家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简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楚子乾闻言心头暗暗有些好笑——还有自己把自己比作狗的?
但他表面是一副心疼又愤怒的模样,“四皇弟这样做的确过分了些,孤会帮你教训他的。”
“有殿下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江成锦得到了楚子乾的承诺,怨气这才消了几分。
“那成锦你就先好好休息吧,孤就不打扰你养伤了。”
说罢,楚子乾离开了江成锦的房间,往另一个房间的方向走去。
此时江成锦的三弟江应南,正坐在房中画画。
他画的是一副公子观书图,画中的公子坐在块大石头上看着一本书,面容俊秀温文尔雅,与他本人神韵颇为相似。
一个人物画完,他想了想,又在旁边添上了一个英武青年,公子在看书,青年在看他,别有一番趣味。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只见眼前之人,正是他心目中英武青年的原形,楚子乾。
“子乾你来了。”
江应南立马放下画笔,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美丽笑颜,迎上去帮楚子乾脱下外套挂在墙边,“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好。”楚子乾微微一笑,在床边一坐,就将江应南拉到他腿上坐下,两只手臂环住江应南,并且有几分不老实起来。
江应南原本白皙的脸立马爬上几分红晕,不过只是柔顺地任由楚子乾动手动脚。
“孤刚才去看过你二哥。他可委实是伤得不轻。”
“……什么?”江应南忽然不高兴地撩开了楚子乾的胳膊,从他身上站起来,“你来江府先去看他?”
楚子乾哑然失笑,重新把他往自己怀中一拉,“你这醋坛子是在家跟你二哥争宠争习惯了么?他这么个纨绔子弟,在孤心中怎能和你比?孤去找他是为了正事。”
“什么正事?”江应南仍残留着几分不悦地问。
“还跟孤怄气呢?”楚子乾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孤可是为了你的江家世子之位在劳心劳力。”
“……!”江应南顿时由愠怒转为惊喜,“怎话怎讲?”
江成锦这人自幼纨绔,江大将军经常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从小到大不知打骂过他多少顿,只是他母亲总护着他,江震雄也不好打得太过火,没能把他的行为给纠正过来。可叹江家就江成锦这么个嫡子,袭爵的还是只有他。
所以江应南一直颇为不服,立志于总有一天要抢夺世子之位。
楚子乾微笑道:“你二哥叫孤帮他教训楚连墨,孤决定找个杀手
去杀他。”
“什么?!”江应南闻言吓了一跳,“怎么动不动就到了要杀人的地步?何况你那个四皇弟不是说武功盖世吗,有什么容易被杀?”
“当然不容易。”楚子乾的笑容中更添狡黠,“他若真被杀了那是最好,要是杀手刺杀失败被擒,便会交代是江成锦叫他杀的人。你说到时候,他江成锦还当得了江家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