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忘云。”
“徐望云?”陈簪青道:“好名字,登高望云,有前途。”
徐忘云摇了摇头,“忘记的忘。”
“哦。”陈簪青会错了意,却一点不尴尬,“忘字也不错。”
徐忘云怀疑她听见什么都说是不错,道了声多谢,捧着那药材走了。
临出门,他低声对桃蹊说:“看好公主。”
“大人放心。”桃蹊也低声道:“奴婢一定看好陈医师,绝不会让殿下有事。”
“……”
徐忘云一言难尽,索性什么都不说,抱着药走了。
他按吩咐细细煎好了药,末了端着火炉回寝殿时,又遇见了正要回去的陈簪青。
她还背着那个高高的竹篓,走得像风一样,百忙之中目光与徐忘云对上,依旧是微微地冲他一点头,就算做告别了。
徐忘云也依样回之一礼。
推开房门,萧潋意已经醒了过来,抬头见是徐忘云,对着他唇角竭力扯出一个微弱的笑来。
“阿云……”
徐忘云连忙走过去,将火炉连带药罐都先放在一旁,轻声问他:“你怎么样?”
醒是醒了,可他并未算好,整个人都虚弱极了,声音低得几乎是只剩个气音:“我没事……你怎么瞧着这么累?”
萧潋意脸上带着笑意,有气无力道:“你没走,我好高兴。”
徐忘云将他扶起,靠在床头处,将药端过来,“我不走,张嘴。”
萧潋意听话的张开了嘴。
徐忘云便这样一勺一勺将药喂进去。萧潋意什么也不问,想来是在徐忘云来之前便醒了,也已经见过了陈簪青。徐忘云问他:“你喝的药,一直是这样吗。”
“嗯?”萧潋意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唇边笑意添上一丝苦意,点了点头。
徐忘云蹙眉道:“并非长久之计。”
“是药三分毒。”萧潋意温柔看着他,缱绻道:“阿云,你喂我的,毒药我也喝得下去。”
桃蹊被这肉麻兮兮的话刺激的一激灵。
徐忘云喂完最后一口,将空碗递给桃蹊,“累么,再睡一会?”
萧潋意笑道:“睡够了。阿云,你陪我。”
桃蹊收了空碗,自觉退出寝殿。徐忘云问他:“她怎么说。”
萧潋意目光放空片刻,道:“陈医师说,我的病已深入根基,没得医了。想活得清醒些,就必须得以毒攻毒,别无他法。”
徐忘云沉默片刻,涩声道:“霜毒性烈,长久下来不是办法,只会将你的身子越拖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