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江如练尚在恍惚之中。
卿浅合上书,闷闷地“嗯”了声。
“我的翅膀还有救吗。”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之前,第二句话就问到了自己最在乎的翅膀和羽毛。
卿浅面不改色地答:“全秃了。”
“嗯……嗯?!”
她看着某只凤凰猛地蹿起来,变回了原形,左扭又扭去看自己的尾巴和翅膀。
发现没事,是自己被卿浅骗了以后后,气得喳喳喳叫。
卿浅摊开手,声音里带了层淡淡的笑意:“要出去晒晒太阳吗?”
愤怒的小叽叫戛然而止,江如练试探性地往前跳了几步。发现卿浅没动,她就主动低头,欢快地蹭了蹭卿浅掌心。
一切又走回了正轨。
卿浅还是读书、练剑、出任务,江如练依旧违规违纪,做卿浅的小尾巴,盘算着找个什么理由能抱一下师姐。
直到某一天,江如练违反门规被逮住了。
私自下山是小,又放走了蘅芜峰的丹鹤才是大事。
蘅芜峰主没罚江如练,反倒是以“管理不严”的罪名让卿浅面壁思过三天。
江如练恨得牙痒痒,最后还是乖乖待在青萝峰,此后再也上过蘅芜峰,更没有私自下过山。
她好像在努力学着做人,和卿浅一起去完成师门任务。
百年光阴里,走过无数个人类的城池、看过同样的日出日落。被妖怪骂“羽族的叛徒”也毫不在意。
但有人在乎,甚至越来越在乎。
那天,江如练按照惯例混在一群弟子里听晚会,懒洋洋地打哈欠时,从余光中望见了路过的卿浅。
当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准备和师姐打招呼。
卿浅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是刻意忽视了江如练,转过头快步离去。
江如练摸不着头脑,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耐着性子熬完集会,溜回青萝峰准备找师姐问个清楚。
红衣灼灼,蹁跹穿过竹林,没找到卿浅,反而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的人。
明月清风之下,白云歇随意地坐在亭子里,面前摆了一盘棋、一壶酒。
随后朝着自己遥遥举杯,笑容清朗:“凤凰,好久不见了。”
她发带散在身前,脸颊上晕开了酡红,眸光潋滟,看起来像是微醺。
江如练则如同见了鬼:“谁跟你好久不见!”
她巴不得白云歇不要回来。
白云歇晃了晃手中酒杯,笑意不改:“哎呀,怎么一见面就这么暴躁呢。你都不关心一下你师尊去哪了?”
“谁是你徒弟!”
江如练大声反驳,这坏女人每次一见面不是让自己认师尊,就是强行把自己当徒弟。
实在是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