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阳表面上装作淡定,实际上内心已经慌了起来,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冷着一张脸扛着:“在下不知道林公子什么意思?”
“李二少好演技呀,我都被骗了过去,也以为你是喝断了片把那晚的事情忘记了呢。”
姜·影后·死不承认·玉阳很有职业道德继续演:“那晚?林公子说的是勾栏院那晚吗?那天晚上我实在是喝多了,做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如果有冒犯林公子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那这契约书,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姜玉阳愣住了。
失算了,演戏没有演全套。
糟糕,现在该怎么办?!
半晌之后,姜玉阳冷着一张脸:“林公子,大家都是男人,被拍一拍屁股,也没有什么吧?”
林珏:“……”
后来这顿饭是怎么结束的,姜玉阳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已到最后都维持着一张八风不动的死人脸……第一次这么感谢李仲贤这张不容易流露表情的脸来。
唔,毕竟是因为自已的原因,老店买便宜了,还是等回头算算账自已补贴些进来吧。
本以为用完饭后林珏就自发离开了,也不知道这人脑子哪里抽风了,硬是又跟着她回了店里,美名其曰要好好监督胡四娘干活。
在监工林扒皮的监视下,月上中天,胡四娘终于拿出了令林珏满意的作品,他带着笑容离开了。
姜玉阳假装自已有事忙,躲在账房里一整个下午都没敢露头,直到耳朵听到了林珏离开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收拾东西回了李府。刚到自已房门前,就看到了往外面张望的元宝。
最近姜玉阳都带着元宵,元宝还是留给了李仲贤……李仲贤在自已房间里?
李仲贤服软
等到姜玉阳进了屋,才发现桌子上摆了一桌子菜,李仲贤头一点一点,显然快要睡着了。听到姜玉阳进门的声音,青杏赶忙推了推他。
“你回来了……”看见姜玉阳,李仲贤笑了一下,待清醒过来后,便又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没记错的话,上次从店里跑走的时候,李仲贤好像还在跟自已生气吧?姜玉阳的视线在那桌子丰盛的菜色上飘过,有些不确定地想着:这人难道是要来服软求和?
而事实正如姜玉阳所想得那样,那天李仲贤被姜玉阳气走了之后,又撞到了夏萱萱,双重打击之下情绪十分低落。
见他这般,青杏还以为她是在吃夏萱萱的醋,赶忙劝慰:“少奶奶不用难过,少爷他跟那个夏小姐肯定没有什么,少爷虽说往咱们这儿来的时间不多,但后宅只有您一个,他还是很喜欢您的。”
原本李仲贤只是有些烦躁,此时听到青杏劝说的话,竟然有些心虚。青杏一直跟着姜玉阳,到了现在竟然还抱有期待,以为他对姜玉阳还是喜欢的。那姜玉阳呢?是不是也是一直爱慕着自已?
李仲贤第一次产生了想了解姜玉阳的想法。
他皱着眉,试图从自已的记忆里去拼凑姜玉阳。听说两个人小时候就认识,但他却已没了那时候的记忆,最早关于姜玉阳的记忆,应该就是当初他去姜家求娶的时候。
那时候姜玉阳梳着简单的发饰,躲在姜父身后,害羞而又好奇地打量着自已。而他当时只担心李父的身体,又心里还念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压根没有将正眼放到姜玉阳身上去。
后来姜玉阳就嫁过来了,他们俩虽然有夫妻之名,但却无夫妻之实。他们俩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姜玉阳却也尽职尽责,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他不是不知道因为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姜玉阳被母亲明里暗里说过许多次,但那时候他刚接过李家的生意,三叔又蠢蠢欲动,他光是应付起来就筋疲力尽,等到稍微闲下来,他依旧是不甘心,还想去找寻自已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
便是母亲再刁难,也不过后宅之间的事情,姜玉阳担着姜家少奶奶的身份,好吃好喝的,这点磋磨还不能受了吗?
但当李仲贤变成姜玉阳之后,才发现这些后宅的磋磨并非如自已所想那样如清风拂过,过去了就过去了,连痕迹都不留。在这里,姜玉阳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当时自已应该再多照顾她一些的,毕竟是从小镇上过来的,她肯定也会有不习惯吧。
心里那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淡,或许是找不到了吧。
仔细想想,夏萱萱似乎并不是自已记忆里的那个人,他印象里的那个小姑娘就在林州城内,但夏萱萱说过她从小并没有出过淮扬城。
姜玉阳其实也挺好的,仔细看看,长得也很符合自已的喜好。她性子又软,跟自已说话的时候都是小意温柔。或许不跟她和离也不错?
但当时自已将话说的那么绝对,还挽回的了吗?
李仲贤只是这么一想,随即就否定了。姜玉阳一向胆怯,便是现在扮作自已在外,估计每天都是心慌不安,吃不好喝不好。他们俩现在还没有和离,他还是姜玉阳的夫君,只要他肯哄,总会哄好的吧。
想及此,李仲贤轻咳了一下,问青杏道:“青杏,我考你一下,你知道我都喜欢哪些东西吗?”
青杏虽然奇怪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少奶奶喜欢吃甜的和辣的食物,不喜欢太过清淡的。喜欢穿布料舒适的衣物,有空会看一些话本子,不喜欢和那群小姐夫人一起赏花吃宴。”
“那我再考考你,如果我不开心了,怎么能哄开心呢?”
“唔……这个嘛……”刚刚还滔滔不绝的青杏似乎也被难倒了,皱着眉头半晌才不确定道:“少奶奶的话,我想只要真心以待,您就会很开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