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谢须弥。
周望岫很难过,但低低一句。
“一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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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度睡眠对于谢须弥这样精明强干的天生精英老板是真的太有效瞭。
凌晨七点,其实天还没亮,她就已经醒来瞭,但她自己有点恍惚跟迷茫,花瞭好一会才确定怀裡纤细的人是真实的。
真真切切有温度,柔软又温香。
非梦裡那样虚幻。
她有点茫然,下意识去回想最近几天。
从第一天隔著山林酒店雾气的初见,到昨夜无间距的疯狂。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揪瞭怀中人的黝黑青丝。
她们俩都头发多,发色也黑,当年一起在礼服工作室那边上妆的时候,那设计师就提过这事。
说:“两位一看就是姐妹,这头发好得如同一人,又黑又多还不分叉,丝绸一样”
不管夸得多虚。
但他唯恐她们俩不信,还把两人的头发都分瞭一缕合在一起比对。
“你们看,我可没乱说。”
当时,她们两人都下意识看瞭发丝,却都没看对方很快别开眼。
后来,谢须弥在隔壁的镜子裡看到瞭这人微红的脸颊跟小心翼翼的偷看。
谢须弥将这人的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分出,跟自己的一起放在掌心。
如当年,如那时。
发如一人,结发如初。
谢须弥忍不住,嘴角上扬,又怕惊动这人,于是悄悄把头发放回去,又在瞧见这人肩头的浅淡疤痕后轻轻将被子拉上去。
盖住。
好像这样就跑不瞭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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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窗户打开瞭,清晨凉爽的风带著草原的清新气味飘入,谢须弥看瞭一下风景,但下意识往曾经周望岫屡屡观望的地方看去。
没有什麽特别。
仿佛一切都隻是她的猜疑。
谢须弥沉默片刻,转身回吧台那边,压著动静开始做早餐。
做著做著,手机来瞭信息。
是向导的。
这人很小心,隻发信息先,怕打扰她睡眠。
——谢董,我这边问到瞭,终于问到瞭后山那边的传说!
谢须弥其实也不是那麽在乎的瞭,哪怕最初那些年反複回想自己到底哪裡做错瞭,是不是让周望岫失望瞭,还是犯瞭什麽禁忌,这种避讳直到这次来都还在。
可,刚刚她看著窗外,想著躺在裡面安然入睡的人,忽然就不在乎瞭。
因为每年草原上的花草虽然都会枯萎,但次年都会翻新。
一年一年,虽然她的草原隔瞭十年才再见风景。
可是它还是回来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