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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绝望的时候,真应该去刻苦学习的。
我在背书的时候就能体会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也不知道是在报复知识,还是报复自己。
我可以明目张胆地骂书本骂专业,宣泄考试的压力。
但是夜深人静,我独自躺在床上,就会感到一种空荡荡的孤独和心慌。
我会想要一转身贴住的不是墙壁,而是叶泊则的身体。
我会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的软弱和依赖。
“你怎么了?”陆麋问我。
早上起来我就发现有点嗓子疼,没在意,考完试回寝室的路上,去买了杯冰拿铁醒神,冰凉的液体短暂缓解了喉咙不适,我以为就没事了,结果第二天起来直接刀片割喉。
我拿了体温计一测,385,发烧了。
我都好几年没有发过烧了,我心想。
吃了颗退烧药,我又回床上睡了会,才去考试。
好在这是最后一门了。
周思齐和陆麋买了考完试的最快的车票,寝室里一下子就剩下了我和张远。
周思齐走之前还嘱咐张远照顾着我点。
我看他在床下边悠哉地打游戏,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不急,晚上或明天吧。我妈出去旅游,阿姨放假了,我爸出差了,家里没人。我回去也是吃外卖。还没学校的食堂好吃呢。”
我们学校有三个食堂,有个食堂在假期也会开着,为了服务学生和老师。
我头痛睡不着,就靠在床上,打开ipad挑了部电影看。
“你好点没?要不要喝热水?”
张远打完几把游戏就转过头来问候我几句。
“要是实在难受我就带你去医务室挂盐水,你可别忍着。”
他叨叨的样子,有点滑稽。
我难得跟他开玩笑,说:“放心,死不了。”
他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拿了体温计过来。
“还行,38度3,你晚上要吃啥,我去给你食堂打包点,或者点个粥,我下去拿,你就在床上休息吧。”
这一刻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被照顾的温情。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灵也会脆弱许多,我悲凉又感激地说:“谢谢。”
张远看着我的神情,评价道:“你这渴望的眼神很像留守儿童见了三年没见的父母哈哈哈哈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
“滚啊。”我声音沙哑地骂他。
晚上张远给我带了食堂的海鲜粥,发烧让我味觉失灵,也没什么胃口,看到虞听听发消息问我回家的车票买了没,她准备开车回去,可以载我一起。
我问她什么时候走。
她说明天或后天。
我说:“但是我发烧了,我怕传染你。”
虞听听直接语音电话拨了过来。
“你怎么发烧了?几度啊?”
她声音晴朗得像今天的天气。
“38度,可能期末考这几天没睡好,嗓子发炎,然后发烧了。”
“我现在相信法学院的恐怖了。”她同情地说道,“那我更不能让你自己坐火车了。”
我苦笑,说:“睡一觉就好了”
“你现在在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