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
“雁将军可是亲自交给你的?”沈星渡问。
“回殿下,是。”
那人一定还未走远。
沈星渡屏退了宫女,偷偷出了院子。
穿过庭院,越过连廊,在御花园里一个遍布残荷的池塘边找到了一身玄色,肩上扛着福福的雁南飞。
这池塘,沈星渡极不喜欢。
小时候她曾在这儿失足落水,当时也是这样的深秋初冬时节。
大人们都在把酒言欢,没人注意到她,她以为自己要死在那个冬天了。
那时是陆邵救了她,后来她变成了陆邵的小跟屁虫。
雁南飞见她一路慌张的找过来,衣角都跑乱了,眼中压着惊喜。
却见沈星渡盯着池塘发呆,半晌不说话,再度沉了眉眼。
没有好气道:
“德康公主也是来赏荷的?”
沈星渡这才从回忆里仰起脸看向雁南飞,还有他肩头的福福。
他果然和玄狐很配。
当初若是将福福做成围领给陆邵缝在玄色大氅上,陆邵是撑不起来的。
“我能抱一下吗?”
沈星渡朝着福福伸出双手。
她当狐狸的时候被人抱来抱去,她都还没有抱过。
沈星渡红色的口脂,在月光下莹白细腻的皮肤映在雁南飞眼中,染上几分妖异。
靠近时自然散发的少女香气,又听她问能不能抱一下,于是雁南飞下意识的也伸出双手。
而沈星渡已经将福福从他肩头抱了下来,揣在怀里。
福福甚至还回头挑衅似的,看了雁南飞一眼,眯着狐狸眼,摇着尾巴在沈星渡怀里肆无忌惮的蹭起痒痒。
雁南飞收回手,懊恼的握紧拳头。
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福福的毛实在柔软,手感太好,让沈星渡忽略了雁南飞的沉默。
和福福玩了一会,沈星渡嗫嚅着如何开口。
她最想问昨夜的事,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想了想还是先解释清楚:
“雁将军,今晚的赐婚我事先并不知情。
我知道雁将军不愿与皇家结亲。
将军多次出手相救,于我有恩,我不会让将军为难的。
此事就由我去向……向父皇说清楚。
绝不会伤了将军和杜姑娘的感情。”
雁南飞脸色阴郁,看着沈星渡的眼神冷的像要滴出水来。
沈星渡偷眼去看雁南飞,他怎么看起来更生气了?
难道是不信她吗?
沈星渡还想解释,却被雁南飞一把拉到假山后面,藏进一个向内凹陷的石缝里。
“雁将军,你这是……?”
沈星渡的嘴被雁南飞捂住。
“有人。”
假山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咕咚,哗啦”,像什么东西被扔到水里的声音。
接着是两个内侍的对话。
“颖儿姐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轮到你今儿个伺候康德公主。
我们两个都是给主子卖命的,你要索命可别来找我俩”
“哪儿这么些废话!
死人能索命?
这池子里死人还少吗?
还不快走!等着被人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