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诊所就在这儿,有了目标,她松了口气,刚要走,眼前就盖下一片阴影。
“不是我的血。”季航微低头给她看,停了一瞬,又很快抬起。
“理发师的。”
偏苦涩的柑橘气息洒在眉心,发丝淡淡扫过,带着若有若无的痒,瞬间占据她所有注意。
“你跟我说干嘛”她双手捏紧背包肩带,手心里隐隐有了汗。
“不是。”她忍了又忍,仿佛还是觉得荒唐。“理发师的血怎么流你头上了?”
“剪头啊。”季航闷笑两声,胸腔也随着震动。“总不能是我打的吧。”
季航只是随口玩笑,但迟悦却轻而易举地就想到了两人之前的不愉快。
像是感到愧疚,她轻轻垂下眼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好端端的,理发师怎么会流血。”
说完,她抬头,可又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放,于是,只能盯着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
“我也想问。”懒懒语调里带着十足的无奈,季航看着迟悦,漠然地耸了耸肩,“新手吧。”
“你没事就行。”目光飘向理发店旁边的宠物诊所,她朝季航示意。“我走了。”
“有纸吗。”季航抬手,指尖在额头轻轻一抹。
“都给它用完了。”视线下扫,又转向季航。“你去店里拿啊。”
“店里的纸被理发师用完了。”季航轻轻一仰头,无声地笑了。
“”迟悦缓缓眨了眨眼。“你怎么这么倒霉?”
“是理发师倒霉吧,流那么多血。”漫不经心地勾了一下嘴角,季航眼睛里充满了不屑。
“你还挺善解人意。”迟悦笑了一声,看向宠物诊所。“等着。我把松鼠送进去,找人要几张纸应该可以。”
“跟你一起。”说着,季航伸手拿住她的背包,一手兜住底部,把松鼠往自己怀里接。“胆子这么小还整天帮这个帮那个。”
“你轻一点。”身上重量消失,她的视线也随背包一起转到他指节分明的手背上。“它可能骨折了,你别二次伤害。”
“哪捡的?”大掌轻轻一推,季航背靠着诊所的门,给迟悦让出路来。
“旁边的公园。”迟悦走进诊所,下意识往岛台的方向看。“有人吗?”
季航把装松鼠的包稳稳地往桌上一搁,随即拉开拉链。
“你干嘛?”迟悦回头,看到季航把松鼠给抱出来了,她又往诊所里面走了几步。“你别乱碰它,我上去看看。”
季航微低着头,手背轻蹭了一下松鼠的耳朵,见松鼠不攻击人,就又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支笔放到松鼠嘴巴前试探。
“这么小。”看到松鼠很畏惧环境的样子,季航把笔放回桌上。又把松鼠腹朝下,头上扬,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它的情况。
“松鼠看不了吗?”迟悦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季航在照料松鼠,她拿出手机。
“这里没法看,让我去宠物医院。”
“给我吧。”季航轻轻地将松鼠装回包里。“它爪子断了,找根棍子固定住就行。”
“确定?”视线停在自己的包上,迟悦微微皱起眉。
“信我。”季航拎起包,从裤子口袋里摸出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