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味道出现的瞬间,好似暴风雨骤然降临,潮湿的水汽层层压下,本该风平浪静、略有小雨的海突然一片漆黑,乌云密布。
一场汹涌无比的暴风雨降下,把大海惊出海浪,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在病房内散开。
屋内,信息素警报器炸响。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从外套中摸到一个小小的纸团。
潦草的字迹写下一串数字,那数字让eniga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医护人员匆匆赶来,提着抑制剂和医药箱,却看到从病房中走出的eniga。
“先生?我们接到信息素暴动的警报……”
打工人闻言,面无表情地按住衣领,翻下,“抱歉,没控制好信息素。”
他走出去,信息素检验合格,不需要注射,也不需要抑制。
那股风暴就这么平息了,像是雨水倒流,一切风平浪静。
唯独打工人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水汽,悄然攀附着,像是积聚无数的雨云,只等待着某一时刻,落下一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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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无法拨通的第三天,打工人和杨先生约见。
面对这个父亲,打工人兴致缺缺。
杨父是个极其重视子嗣的人,在外有不少oga。这些年,他膝下只有一个低级alpha,可偏偏是个智力不健全的,不堪大用。
剩余的beta和oga,要么和打工人一样流落在外,从不关心。要么早早送去联姻,换取更多利益。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父亲,打工人的妈妈临终前才希望孩子隐瞒性别生活,她清楚这个性别至上的畸形社会多么黑暗,哪怕是个eniga,若手无权势,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工具。
因此才会让孩子隐姓埋名,避开被父亲利用的命运。
打工人对杨父口中的权势金钱并无兴趣,只在父亲提及张家的招标会时,抬头问了句。
“张家?”
杨父微笑起来,“对,你不知道也正常,张家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但爸爸有幸和他们有生意往来,这是不可多得的荣誉。”
eniga不经意地:“哪个张家?”
“哪个?就一个张家!”
见eniga难得接话,男人顺水推舟:“瞬一,你未来肯定要做我的接班,以后和张家会有许多往来,爸爸会一点点教你……”
“带我去。”eniga打断了他。
“……这不是儿戏,”杨父的笑意收敛些许,眸色闪过一丝鄙夷,“瞬一,你不知道上层的规矩,你还没露过脸,没被承认是我的孩子,贸然前往,人家会被你吓到。”
“当然,爸爸知道你是想快点认祖归宗……”男人又微笑起来,“你只要跟着爸爸学习,很快就能被家族承认了。”
eniga望着男人,一时间,空气里的压迫感席卷而上,水汽缭绕,几乎让作为alpha的杨父拿不稳手中的茶杯。
eniga就那样坐着,注视着杨父,直到豆大的汗珠从男人额头滑下,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他说,“我不在乎承认,也不想认你。你之所以让我回来,是因为你侄子是个高等级alpha,而你没有比他更好的孩子。你怕他继承一切。”
“你只是要用我稳固权势,我不在乎。”
冲天而起的雨幕里,杨父手中的茶杯砸落在地,eniga强悍的信息素有如实质,压迫着他的身体,来自本能的臣服让男人汗如雨下,几近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