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呀!”闵语智卷在毯子里,从沙发滚到地上,像只蚕蛹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蛄蛹。
“妈!救我!”
韩韫吐掉嘴里的泡沫,上来帮女儿掀开毯子。
“客户我已经推掉了,你只要在办公室坐着就行,有人来也别见。该写的我都写好了,不会有事的。”
闵语智的脸垮下来,就像拿着奖券去兑奖结果奖品已经发完了。
“我怕再给你闯祸。”
“闯祸?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不就是,要是你在场,说不定就——”
前几天,韩韫被警察叫走了,针对“伍毅枫事件”去派出所做笔录。
“你没有闯祸!”
韩韫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宁愿女儿朝她大吼大叫也不想看到女儿自责,人的反省不该用在这种破事儿上。
闵语智一颤,“但是你被警察——”
“做个笔录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我还是怕给你捅娄子。”
“有啥好担心的?你可是我闺女!”
闵语智把身后的被子往后一扔,“好!我去!”
“就是!”韩韫拍拍她的后背,“把你考倒数还心安理得糊弄作业的精神拿出来!”
闵语智一愣,然后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因为夜里没睡好,韩韫直接打车去学校了。
闵语智坐进何秀雪的车,呵欠连天,何秀雪劝她睡会儿,她抱紧笔记本电脑,往后一靠就滑入梦乡。
“是你让我变成没有爸爸的孩子!”
“不是那样的。”
“你是罪人!”
“语智,你听我说。”
“你太自私了!”
“你听我解释!”
闵语智猛然惊醒,额头沁出冷汗,雨夜、厂房、钢筋水泥、铁锈,韩韫的梦在闵语智意识中重现了。
何秀雪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事吧?”
闵语智探出身子抽了张纸,惊魂甫定地擦汗,“还有多久到公司?”
“才走了三分之一,堵车了。”
闵语智打开车窗,大口大口地呼吸,她从未像现在一样迫切需要新鲜空气。
“做噩梦了?”
闵语智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郑医生昨天给我发消息了,问你最近怎么样。”
谁是郑医生?闵语智从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