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不一样,我必须要成功地留在向瑞可身边,为此我绞尽脑汁,忽的有一天,我灵光乍现,既然他软的不吃那就该给他来点硬的,软硬兼施总是最有效的,武元曾经就是这样逼迫我乖乖还债。
于是我换了个思路,开始找他的把柄,我这才发现原来向瑞可本来就养了个情人。
向瑞可的岳父是富豪,瑞可网络科技公司天使轮投资就来自于这名岳父,与其说向瑞可和妻子感情好,不如说向瑞可不敢不和妻子感情好,他自然是不敢让妻子知道自己外面有人的。
我拿着这个把柄找上了他,他真的很害怕,让我说个数,只要不是太过分立马就能给我,我对他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
“向瑞可就同意了?”大飞忍不住惊呼。
“为什么不呢?男人完全可以和自己不爱的女人做任何事,只要不需要他负责就好,这点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我手握向瑞可的把柄,我不需要他给我任何名分,只要他偶尔待在我身边就好,而且我打扮得还是他感兴趣的样子,谈的内容是他喜欢的话题,兴趣爱好、品味也和他一样,他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好厉害……哎呀。”
大飞不刚发出感慨,脚下就被吴沉斯狠狠踩了一脚。
“向瑞可让我搬进了骊山宅,我以不喜欢的理由把原本的沙发换成了易燃的老式沙发,向瑞可只有每周三和每周五晚上才会过来,他根本不关心这些。
案发那天,我邀请韩纱绢到骊山宅做客,韩纱绢那种人是不会拒绝这种机会的,她那天穿得很性感,明眼人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她估计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还能再糊弄一次她的这个傻瓜朋友。
倒水的时候,我将郭烟留给我的三唑仑加了进去,眼看着那两人喝下失去意识。
然后我模仿郭烟的操作,点燃蜡烛,让蜡烛持续不断灼烧灯泡,我走后门离开,那条路没有监控。
韩纱绢和我的身高身材相仿,若是不看脸,穿上一样的衣服就像双胞胎,我替她还了钱,她也该替我还了命。”
“郭披萨和郭可乐也知道你的计划?”
张小满摇摇头:“他们就是两个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告诉他们先在福利院忍受一段时间,我很快就会去接他们,如果这期间有人来询问我的事,披萨就一律说我是他爸的朋友,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可乐,他还太小,说谎容易露馅,我就让他直接用哭来应付。”
“马桶上的指纹也是你故意弄的吗?”
“是,郭烟不仅给我留了信、保险,也留下了他的指纹,和保险资料放在一起的,他想让我把这些指纹用在我院子里的两具尸体上,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这个死人身上。”
“你把指纹弄在马桶上,就是想我们引出郭烟,从而去调查郭烟的案子,为你的谋杀做掩护?”
张小满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我的确想让你们调查郭烟的案子,但不仅仅是想用郭烟作掩护,我希望有人能够知道他的遭遇,更重要的是,我希望有人能够知道披萨和可乐。
无论我做的计划多么周全,谋杀总是有风险的,如果我被抓了,两个孩子怎么办?万一他们遇到的收养人不好又该怎么办?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年代,向瑞可的死一定会有很高的关注度,我希望借助这个关注让大家看到这两个孩子。
孩子总是无辜的,何况他们两个那么可爱,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爱,在成千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们会遇到善良的人收养,他们的未来是无限的。”
吴沉斯扶着额头听完这些话,他觉得又闷又热,解开了两颗衬衣领口的扣子。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干这些,郭烟死后,你明明可以拿着保险金,带着那两个孩子走得远远的,你明明可以过很美好的日子,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干这些?”
张小满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我的经历让我明白,人只能靠自己,如果我不奋力追求那一丝丝公道,谁又会来帮助我和郭烟那样的人。
小朋友看见不喜欢的东西会说不喜欢,我们不会,我们要顾及体面、场合,小朋友看见有人犯错会当面指出,我们不会,我们要顾及对方的面子、身份,小朋友看见不公正的事情会发声,我们不会,我们已经习惯了偏见和压迫。
我们大部分人的成长不过是学会阅读社会生存指南,我们为了适应社会,往往丢掉了真正的自己,回过头来才发现,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我们努力追求的那种纯粹和自由明明在我们小时候都有,我们在家人的期待中出生,最终却免不了在孤寂中悄然离去,我们的人生不过就是一个如期坠落的历程。
我不想这样,我不甘心,曾经的我面对外公的冤屈无能为力,面对家暴也只会逃避,但这一次,我不想屈服也不想再逃避,我要挑战它,战胜之后就是新生。
那么多在我生命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人都离开了,我不想辜负最后还爱着我的那个人,那就是我自己,如果我就那样一走了之,我想我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解脱,只能不停坠落下去。”
吴沉斯痛心疾首:“但现在你可能会死,你不怕吗?”
“死有什么可怕的,我爸爸、哥哥、外公、郭烟都在那边等着我呢,我只希望你们能满足我最后的一个要求。”
“你说。”
“请让记者采访我,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不是一个杀人恶魔,郭烟也不是,而且更多的关注对披萨和可乐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