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近在咫尺,暧昧萦绕。
她说,“傅令絮,你帮我戴耳环,我请你看我的作品展……好不好?”
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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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顶的暗涌的碎光落于穗和的眉间,话语在她喉咙里反复编排了好几遍,最终将替她戴耳环的邀约,转变为解释作品展。
“我跟几个学建筑设计的国内同学一起,报名参加了beirutportcipetition(贝鲁特港设计竞赛),除了涉及bi、增强现实、ue渲染构建空间设计,也有考虑地理、气候条件,包括材料、劳动力可用性这些,我们定的主题是希望尽可能多地让建筑与港口水源、植被直接互动,尝试设计浮动住宅。”
穗和说到这些时,手指不觉捏紧了傅令絮送她的首饰盒,她只是如常解释着她喜欢并且打算深入学习的领域,却发现傅令絮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更为深邃。
他手指轻慢地点在玻璃酒杯上,隐隐的青筋脉络,让人忍不住停留目光。
也许只过了几秒。
对穗和来说,却像是柳絮随风起,丧失了对冬天和时间的判断。
她忽然转过身,面朝酒保与他并肩,说着,“……也谈不上是作品展,我只是参与一部分自然景观利用的概念规划,还有一些3d试图和微观模型的辅助制作。”
“我在想……”
穗和微微偏过头,看他一眼,忍不住先问,“怎么了?”
“你们学校对外人开放吗?”
穗和先愣了一下,很快理解他是在问——他一个外人进得去吗?
“嗯……我带你进去就好啦。”穗和不是个喜怒于行的人,但听到他这样说,还是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目不转睛地看向指尖挂着的葡萄珍珠。
沉默了没三秒。
穗和眼神略微飘忽,不敢看他,只轻声说,“你会戴这个吗……”
傅令絮没跟上她的小心思,误以为她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让人浮想联翩,身体慵懒地向后靠,一只手撑在桌上,面朝向她说,“戴哪个?”
穗和小心地拿起一只耳环,稍微转过身体,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你给我戴吧,我看不见……”她像是铆足了勇气才能再说一遍。
傅令絮却犹豫了几秒,了然思绪,说着,“这是耳夹,不用找耳洞。”
“会戴歪的……”穗和边说话,边将珍珠耳环往右耳上比位置,单手没能轻易打开耳夹,银质藤蔓还不小心刮在她的耳垂,她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刮拭感,吃痛地眯起了眼,没有抱怨,只是委屈地念着,“我真的看不见……”
傅令絮眼底浮起一层忧心,他握住她柔软的手,令她无法再胡乱拨弄耳环。
精致小巧的耳垂此刻已经泛起了红,他伸手先将耳夹打开,等她主动侧着头将耳朵凑近,他看向她近在咫尺的侧颜,下意识用食指关节蹭了一下她的耳垂。
明明珍珠耳环是冰凉的,却在这一瞬变得轻柔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