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赛缪尔从来不需要大人操心他穿衣洗漱的问题,他会提前一天把衣服准备在自己的床边,这让父母一向对他非常的放心,但今天他磨蹭了许久,直到莎布准备完了爱心早餐后去敲他房间的门。
莎布似乎看到小赛缪尔匆匆忙忙藏好了什么东西在枕头底下,然后以拙劣的演技说无事发生,考虑到育儿书上说,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开始注意自己的隐私,莎布果断没有追问。
今天赛缪尔还需要上学,而莎布会用三分钟在小触手的通力协作之下画完整脸的全妆,送他到校车的接送点,偶尔会是犹格送,这往往取决于莎布乐不乐意。
家长们之间总是免不了一些无所谓的比较,但莎布从来不会落于下风,时尚是一个轮回,即使是在一天一个潮流的二十一世纪,这句话也同样适用,而莎布永远能踩在时尚的风尖浪口之上。
等校车接走了赛缪尔,莎布独自回到家,去戳看起来一早上什么都么干,但时时刻刻在调整时间轴的犹格。后者正在阁楼上护理他的收藏品们,总会有些能抵御时空侵袭的东西会在意外中诞生,而把它们握在自己手里无疑是最稳妥的方式,而打理这些完全亵渎神灵的东西,算是少有的乐趣了。
莎布找他问起了一个最近的大日子,“过两天就是小赛缪尔的生日了,他有告诉你说要什么生日礼物吗?”
“他今天晚上会告诉你。”
那可太勾着人胃口了,莎布提出:“或许我能猜猜?”
虽然嘴上说着是猜,但莎布直勾勾盯着犹格的方向,直白地在试探后者的答案。
“你可以去他房间看看他藏起来的东西。”而犹格总是妥协得很快,“今天早上他本来就有意让你发现。”但莎布只关心小赛缪尔喜不喜欢她照着菜谱忙活了一早上的早餐。
在不能透露具体未来的规则之下,他们已经能非常熟练地来钻这些漏洞了。
莎布行动力一向很强,半分钟后她就拎着小赛缪尔匆匆塞在枕头底下的书本咚咚咚跑上了楼,书差点被她怼到犹格脸上,足以见事态紧急。
那是一本生物科普书,借阅自学校图书馆,借阅时间在一个月前,这已经超过了本该的借阅时限。而在孩子是如何降生的那一章塞了一张书签,而在前两面上介绍了生理构造,还被不知道哪个孩子在上面画了些夸张的男女图画。如果他再大两岁,那也到了该了解些的年纪,但现在的小赛缪尔才刚刚进入二年级,这让莎布第一次对孩子的教育产生了担忧。
“你有没有觉得赛缪尔可能过分早熟了一点?”
她说的当然不是指作为莎布·尼古拉斯和犹格·索托斯子嗣的那方面,毕竟无论是外神还是旧支都不存在伦理和道德,而是作为一个正常孩子来看。
而犹格不以为意,“他一向如此。”
“我指的是,作为一个人类,他还没有到应该发情的年纪。”莎布有些抓狂,作为掌管生育与死亡的森之黑山羊,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些。如果小赛缪尔真的有这方面想法的话,那么距离她抱上下一代可能用不了几天。
“别太紧张。”犹格伸手勾住了莎布的烫出波浪小卷的长发,落吻在她的唇边,含糊解释道:“不是他。”
那还能是谁?
好吧,莎布一点儿都不傻,她只是经常懒得动脑子。
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许久,莎布拉着犹格算了算日子,似乎也该有爱丽丝的出生。而小赛缪尔生日在两天之后,用化身恐怕有些来不及,但莎布和犹格如果用本体孕育,那似乎时间绰绰有余。
犹格委婉劝阻了莎布的想法,“这个脆弱的星球恐怕承受不住再来一个。”
“可赛缪尔是个乖孩子,他也没有滥用过自己的能力。”莎布忍不住为小塞缪尔辩解,比起他们这种光明正大作弊的,小塞缪尔实在是规则下的乖孩子。
“他只是根本没意识到而已,仅仅是在一顿晚餐的时间里,他三次试图加速时间让晚餐早点过去,一次差点复活餐盘里的一整只鸽子,学校里昨天一天两度草木疯长,还加速了一场考试,你真的确定我们还要再真的生一个孩子吗?”
犹格稍微罗列了一下数据,他还没有说关于因为小赛缪尔曾经想要一条小狗而导致邻居家的绝育的公萨摩耶怀孕的事情,邻居因为这件事情登上了当地电视台,但在更多专家介入之前,犹格及时消除了被加诸在其之上的影响。
深思熟虑后,莎布最终否定了这个想法,一个已经足够操心的了,这可比她当初带纳格和耶布难太多了,而现在那两位还在宇宙中结伴游荡。
莎布又戳了犹格,“那我用职能直接创造一个?爱丽丝的身上本来就没有你的职能。”
那过程就和创造黑山羊幼崽们差不多,不过稍微多花一些心思调整一下细节。但说实话,莎布对这种过程总是免不了感到失望,就和东方传说中的捏泥人差不多的过程,有些无聊且缺乏独特感,这种手办一样的东西她已经有过够多个了,它们回头就会被遗忘在宇宙的某个角落。
犹格及时阻止了她的想法,并且保证道:“我会妥善解决好的。”
“那你把兔子藏哪儿了?”她可能来不及再弄一个生育袋出来了。
“就在你的衣柜里。”
两人达成一致,莎布的小触手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上面一条条罗列了一条条的旅游目的地。
莎布划掉了昨天的那一条,认真看向了下一行字,“我们今天该去滑雪了,那该去北极吗?还是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