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会想到去抓爱丽丝。”
莎布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这种不自量力,就是爱丽丝只是个不会使用生育袋的后天幼崽,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类欺负的,他们的下场一定很惨。
犹格没有告诉莎布,他其实已经抹除了那些治安员们关于这一段的记忆,但医生就没那么走运了,垂死的他给自己注射了那只药剂,现在的他状态和活尸差不多,而且失去了基本的常识导致思维混乱,不再具有人类的理性,更偏向于凭本能生存的野兽。
死亡或许对他是种仁慈,但犹格一向不会僭越莎布的职能范围,所以只能把它用独立的空间锁了起来,至少它的永生真正达成了。
“爱丽丝已经恢复了意识,医生还是毒气都没有对她造成伤害,但想要控制住自己还需要些时间。”犹格说着,他把莎布挂在他身上的小触手勾了起来,它们挠得他有些痒了。
在对孩子方面,他和莎布不一样。后者喜欢放养,就好像养纳格和耶布那样,旺盛的生命力让母亲根本不用操心任何问题,她也从来不在乎赛缪尔和爱丽丝会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但犹格从来不认为这是件好事。
“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在这个游戏场里浪费时间了吗?”
莎布凹了个妖娆的姿态趴在了犹格的胸膛上,他们刚刚结束了些热身活动,她正当兴致勃勃。相较于有些粗糙的第一具而言,这具化身在它主人刻意的塑造下,对异性人类普遍认为性感的地方做了些调整,比如现在莎布的大部分胸衣都得再放松一些。
如果是在人类审美的范畴,她必然是个能让希腊联军十年鏖战特洛伊城的美人,但外神们根本不吃这套,除了完全和思维脱节的生理反应之外,犹格对这种性感丝毫不为所动。
他拒绝了莎布,顺便询问了一下,她是否会觉得胸口不必要的填充有些累赘,就好像他过去也始终无法理解莎布喜欢把奇奇怪怪的器官挂在身体外面的癖好一样,那会使得祂的整个本体都被束缚。
被问到的人气得翻身躺到了一边,但仅仅冷淡了片刻后就又滚回了犹格的身上,一根手指戳在了他的喉咙口,小触手把他死死锁住,莎布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有一个事情需要你知道一下,犹格。”
“嗯哼?”被桎梏的人洗耳恭听。
她宣布:“我怀孕了。”
“就在刚刚吗?”
犹格挣脱了莎布胡作非为的小触手抱住了她,摸着她的小肚子,即使那里还一马平川,这确实是个重要的事情。
莎布叹口气摇摇头,“不,是昨晚的事情了。只是我后来忘了说了。”
“好吧。”犹格不想去深究里面的原因,“你准备用化身生下来吗?”
这个负担会比用本体重很多,外神的孩子从来没那么省心,这让母亲随时会有化身溃败的风险。
“当然!”
莎布在孩子他父亲脸上猛亲了一口。
即使后者不赞成这么做,也不得不妥协了,不然总有些担心莎布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孩子塞到他的本体里,这就很噩梦了。
犹格保证,莎布一定这么想过,而且干得出来。
第二日一早,犹格拿到了赛缪尔交上来的体验报告,非常薄的一张纸被隆重的装在厚极了的信封里——毫无体验感,爱丽丝出事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治安局的档案室整理资料。
而递交这份报告的人正站在他的眼前,真是和他的母亲一样个性非凡,结合纳格和耶布的性格,犹格对自己未来教育方式的成因大概有了底。
“这本来是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犹格说,他把报告放到了一旁,这个结果确实不太理想,但料想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一个设计精巧的游戏场,图书馆里本该有赛缪尔一向喜欢的解密元素,结合些成年人该知道的血腥暴力,其中所探讨的道德命题是为了避免他会用自己的脑子去反社会,至于是否需要给他安排几个姿色上乘的搭档作为辅助,以及具体安排几个,在这点上犹格和莎布没能达成一致也就作罢。
但事实上它被弄得一团糟,本来唯一的玩家全程像是背景板,就连一向对其余兄弟不感兴趣的纳格和耶布都送来了慰问的信件。
赛缪尔问:“我还是很好奇,这些所谓的玩家到底是什么?”
开学初,也就在不久之前,他的同学里的玩家们个性鲜明,但后来他们几乎完全忘记了身份,和正常的学生一样,按部就班地过着平平无奇的每一天。就在来找犹格之前,他还旁敲侧击了几位的记忆,他们已然完全认同了自己是这儿居民的身份,
如果是对着一无所知的孩子,犹格自然什么都不会说,但现在他确实有知道的权利。
“总有些不该被知晓的东西为人所窥见,就像凡人觊觎神的面目,他们是那些非正常事件的受害者,只是他们大多都不记得了。”
赛缪尔大概是理解了,“所以这就是结局了吗?”
“不,你还有个事情要做,”犹格轻巧地安排道:“去和你的母亲道别,顺便还能看看尚且处于胚胎状态的你自己,莎布很期待这一场景。在那之后,你得用自己的力量出去,如果你不想再经历这种事情的话,就得学会自己解决麻烦。”
至于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这点犹格和莎布都无法教导太多,因为这对他们而言仅仅是生来的本能而已。
这个结尾似乎一切听起来皆大欢喜,梅斯当然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所以她会趁着还有时间第一次闲逛了这个所谓的游戏场,只要忽视那些被刻意营造出恐怖氛围的怪奇装饰,这完美的异域风情格调,懒散迷人的城市节奏,还有莎布的那只可爱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