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郗也不会喊我裴学长。”
“她叫我小白……”裴洛白薄唇咬着烟蒂,说出的嗓音却是他没有发觉的宠溺。
我呆愣地站在他面前,两只手不安捏着礼服裙上点缀的珠花。
裴洛白察觉到我的小动作,皱起眉尖,“她比你更自信大方,没有这些小动作。”
我脸颊微烫,松开了手,站在裴洛白面前像个尴尬表演的小丑。
占据我身体的人格更加优秀,裴洛白一眼就看出了差距。
我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却被嫌恶了。
“你到底是谁?”指尖的烟到了末端,烫在他的指腹,裴洛白感觉不到痛般冷冷望着我。
“怎么做才能换她回来?”
从知道我和他订婚开始,我小心翼翼又喜悦到惶恐。
守着从“自己”手里偷来的幸福。
他想娶的不是我,是我身体内的另一个人格。
压着眼底翻涌的湿意,我不忍心去看裴洛白脸上屏息等待的表情。
手指指着心口,我说:“她大概沉睡在这里,不会再醒来了。”
戒断了抑郁症药物,那个人格也不复存在。
燃尽的烟蒂从裴洛白指间滑落。
他面色绷紧,牙关发紧到颤抖,面容一寸寸失去血色……
心脏传来的刺痛,令他弯下背脊,急促大口喘息。
我像是屠夫,硬生生从他身体里挖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裴……小白,你还好吗?”
我努力模仿他口中描述的另一个人格。
裴洛白忍痛,微微仰起脸,眸光微亮,抓住救赎般急切问我:“宁郗是你回来了?”
他握着我手腕,这样紧,紧到我生疼。
疼得想哭。
我拼命挤出笑,“我一直是宁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