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嘉雯急得跺脚,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顶不住白若瑾杀气的楚王惊骇道:“庞嘉雯,你要亲眼看着他为了你毁掉一生吗?”
这一句犹如暮鼓晨钟一般,突然就让庞嘉雯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
白若瑾为什么要杀徐灵恣,因为徐灵恣说出了足以毁去她名声的疯话!
而白若瑾这个好端端的人,竟然会跟徐灵恣这个疯子计较,他真的是……
“够了!”
“你在发什么疯?”
“我跟谁睡过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澄,她说你就信什么?你是猪吗?”
庞嘉雯咆哮着,心里却无端端慌了起来。
白若瑾是真心喜欢她的,所以当年她能拐走白若瑾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后来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庞嘉雯攥紧拳头,眼眸紧缩着,神情冷戾。
白若瑾看向她,唇瓣紧抿着,眼眸冰冷凉薄,心里好像堵了一口气似的,仍凭楚王和白汲如何阻止,他都未曾松开手臂。
庞嘉雯往前走了两步,迎面对上他的目光,冷声道:“你放开她,我自己丢的颜面我自己找回来,她不是喜欢胡言乱语吗?那我便让她把说出来的话全都咽回去。”
说着,自己上前拂开了楚王和白汲,从徐灵恣的背后掐住了她的脖子。
白若瑾见状,下意识放开。就这样,徐灵恣软软地朝后倒去。
庞嘉雯可没有心情接住她,而是猛然抽开手,让她自己摔倒在地面上。
徐灵恣剧烈地咳嗽着,又因为阳光和疼痛而不能睁开双眼。可她实在是太慌了,两只脚乱蹬乱踢。
庞嘉雯就是在这个时候猛然踩住了她其中一只脚,在她巨大的哀嚎声中,庞嘉雯又极快极狠地踩住了她另外一只脚。
周围的人甚至于听见了徐灵恣脚骨断裂的声音,他们都惊讶于庞嘉雯的狠辣,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阻止。
一来是徐灵恣活该!
二来是,他们也想知道庞嘉雯会怎么教训徐灵恣才能挽回这场关于她名誉扫地的局面!
徐灵恣在哀嚎后,疼痛让她整个人都紧绷着,神智却格外清醒。此时她正滴着冰冷的汗珠,咬破的唇瓣流淌着沾满泥灰的鲜血,她尝到了一股脏污不堪的味道,也尝到了庞嘉雯毫无忌惮的凶狠。
庞嘉雯不知从哪里寻到了一块砖头,比手掌还大。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徐灵恣,嘴角含笑,手里的砖头却掂量着,好似随时要向徐灵恣砸下去。
徐灵恣彻底慌了,拖着一双好似已经残废的双腿,卷缩成一团,以双臂遮挡着脸面,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庞嘉雯邪肆地笑着,眼里流转着森森凉意。
找回曾经的庞嘉雯
“嘭”的一声巨响,庞嘉雯将找来的砖头掷在徐灵恣的头边上,砖头碎裂,有细小的碎屑弹在徐灵恣的额头,其痛无比。
她先是惊恐地大叫一声,随后崩溃道:“庞嘉雯,你疯了!”
庞嘉雯冷笑,她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砖在手里捏着玩,指缝间不断有碎砖掉下,好似庞嘉雯硬生生捏碎的。
徐灵恣惊恐极了,不停地卷缩着身体,生怕庞嘉雯会活生生将她拍碎!
可庞嘉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慌不忙道:“你刚刚说我跟谁睡过?”
此话一出,徐灵恣哆嗦着,一个劲地摇头:“不……不,我没有说,我没有说过。”
庞嘉雯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地面上。
“嘭”的一声响后,徐灵恣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可这还没有结束。
庞嘉雯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拽起来,再重重摁回去,如此来回三下,已是将徐灵恣吓破了胆,她这才放开手,嫌弃地在徐灵恣那件早已沾满泥污的衣服上蹭着手,一字一句道:“污蔑当朝郡主,其罪当诛。”
“所以……”庞嘉雯顿了顿,见徐灵恣目光清明些,人也能听清楚的时候继续道:“你现在还有两条路。”
“第一,坚持你所说的,我跟你哥或者你二哥徐连睡过,找出证据。”
“第二,现在就咬舌自尽,以免拖累无辜。”
徐灵恣看着庞嘉雯,犹如看到一个怪物一般。她此时只觉天旋地转,恶心想吐,可又起不来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庞嘉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讥笑着,目光黑渗渗的,像是恶鬼一般等着吞噬她。
徐灵恣实在是怕了,她想装昏,她想逃避,她什么也不想说,也什么都不能说。
可就在她那双颤颤巍巍睫毛抖动时,庞嘉雯粲然一笑道:“你想装死啊?”
“可以啊,我这就让人去把你父母叫来,把你那两位好哥哥叫过来,然后将你的话一五一十转述。你一个闺阁姑娘,又是被禁足在家的,这样的闲话必然不会是在外面听到,那就是在府里听到的。”
“既是在府里听到的,那就有迹可查。查出来不过是你偏听偏信的流言,那你一个人死就好了。若是查出来是你们府中散播的,那谁散播的,谁就跟你一起死。”
庞嘉雯盯着徐灵恣,见她那睫毛抖动着,面容仓惶不安,手指卷握成拳,整个人好似死物一般。可她犹嫌不够,便继续道:“再有一种,你说的都是真的。”
徐灵恣慢慢睁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像个静待后续以图反击的蠢物一般。
庞嘉雯见状,知道自己再没有必要给以永宁侯府的体面,也再没有必要一直觉得她是个蠢东西就放了她。
她站直身体,慢慢伸了个懒腰,然后嘴角轻扯,声音略高道:“如果你是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们徐家就准备八抬大轿把我迎进门呗。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说的这件是真的就会对我有什么灭顶之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