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说话了?”聂梓涵见范晓鸥虽然被他抱在怀里,但却还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不由挑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她还是在装么?那天在邮币卡市场,她可不是这副冰清玉洁的德行,那时他就该看出来这个小女孩不简单,不是一直缠着他么,现在总归是真相大白。心中这么想了,嘴上的冷笑加深。
“晚上跟我走吧?”聂梓涵半真半假地对范晓鸥说,灼热危险的男性气息喷吐在她娇嫩的耳边,让她忍不住再次轻颤。聂梓涵握在她纤细腰肢上的手紧了紧,决定也不再客气了,扳过范晓鸥的脸来,不顾她的惊慌失措和扭动挣扎,一张散发着滚烫热度的男人嘴唇就这样印了上去。
她的唇很软,带了一股淡淡的奶香,身体也很小巧轻盈,软若无骨,他觉察到范晓鸥整个人都在他的手掌中颤抖,抖得犹如刚出窝的全身还湿漉漉的小鸡仔,是怕冷的那种瑟瑟发抖。
范晓鸥的手撑在聂梓涵坚硬的胸膛前,求饶地挣扎扭动,徒劳无功地想要推开他。但她越是退缩,越是增加了聂梓涵骨子里男性本能的掠夺性。
昏暗的灯光下,聂梓涵抱着她在角落里激吻,吻得激烈又霸道,他灵巧滑溜的舌顽固地一遍遍轻扣她的红唇要求让他进入,男性的身躯更是恶意地紧压着她,握住她纤腰的手也不安分地移到她胸口下方,修长的手指犹如弹钢琴一般在她内衣边缘的位置来回摸索。
范晓鸥全身都软了,她尽了全力推拒着聂梓涵,但身体犹如棉花一样找不到着力点,迷蒙中她抵抗的双手被聂梓涵一手有力地抓住,反扣在她身后,然后他捏住她的下巴,带了烟草和红酒气息的嘴唇将她润泽颤抖的红唇结结实实地蹂躏了个遍。
两人纠缠在角落里难解难分,直到整个包厢静止了下来,然后耳边传来的是起哄的叫好声和笑闹声,聂梓涵才松开了范晓鸥。
聂梓涵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自得的微笑,他搂着软得像团棉花糖的范晓鸥,从桌子上拿起酒杯朝着那群正看表演的狐朋狗友们致意,高调张扬范晓鸥今晚的所有权归属于他。
青涩的初吻(2)
范晓鸥被聂梓涵抱在怀中,被狠狠亲吻过的唇红艳得发亮,眼前的喧闹,耳边的起哄,还有聂梓涵的轻笑声,仿佛都离得她很远。猝不及防地被吻了去,她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从未想过聂梓涵会吻她,在她的印象中,聂梓涵还是那个在邮币卡市场为了她和歹徒搏斗的英雄,在他把钱包从小偷那里夺回交到她的手中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内心中对他的信赖与感激,她觉得他就是正义的化身,他不会知道,他在她的心里有多么高大与重要。
可眼下,这尊英雄的雕像轰然好像在她心中倒塌。从他进包厢的时候她认出他开始,她就如鸵鸟一样不敢与他直视,不敢和他多说话,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正视一点,那就是尽管她尽力躲藏,终究还是难以逃脱被他轻视的事实。这种认知让她痛苦、羞愧、后悔与自怨,也让她灰心至极。失去初吻的难过远远抵不上被她所敬重的男人占去便宜的失落与痛苦。
原来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和她见过那些满怀色心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
范晓鸥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来,却没有哭,在众人的哄笑声里,还有各个男人暧昧的眼神中,抽离开了聂梓涵的怀抱,然后重新跪到了茶几前,低着头在收拾用过的玻璃茶杯。
她的沉默让还处于酒后亢奋的聂梓涵诧异地盯了她一眼,却只看到范晓鸥低垂的脑袋还有那头柔顺的黑发。范晓鸥迟缓地慢慢收着杯子,好像众人看好戏的眼光都不曾投射在她身上一样,看似平静,但收拾玻璃杯时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总算收拾好一盘用过的杯子,范晓鸥站起身来,听见聂梓涵在问她:“你——要去哪?”
范晓鸥尽力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杯子……不够用了……我去换一批来……”其实包厢里的电视柜下就有多余的杯子,但范晓鸥怕自己挂不住勉强维持的面具,会当场崩溃,她需要出去透口气。回答聂梓涵问话的同时,范晓鸥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聂梓涵没有说什么,范晓鸥端着满满的一盘玻璃杯子出了包厢的门,站在门口,她返身要关门,远远地,还能看到聂梓涵深邃的眼神一直在追随着她,她连忙把门关上了。
走在长廊里,四周都是紧闭着门的ktv包厢,有无数醉生梦死寻欢的人闷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吼叫,这个世界太烦躁,活着太累人,谁都需要发泄。范晓鸥也一样,她也需要发泄。她慢慢地走过长廊,嘴角尝到了咸咸的滋味,那是她不停涌出滴落的泪水,她在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呜咽,那是夹杂了青春少女自尊心受损和失落的伤心。
范晓鸥站在长廊尽头卫生间拐角的一个角落里,把手里的茶盘找了一个地方放下,然后她站在僻静角落,面朝着半掩的窗户,朝外望着漆黑的夜空,开始悄声哭泣。年少无知所犯下的错误已经让她背负了情感的罪责,今晚难堪的遭遇加上背井离乡的无奈,还有想念亲人的伤感一起涌上心头,让还只是个大孩子的她终于无法自控地放纵眼泪在脸上奔流。
她无声地抽泣着,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躲这来哭了?”她猛地一震,回过头去,却见长廊边靠着一条颀长的人影,聂梓涵手里还拿支烟,靠墙的姿势依旧吊儿郎当慵懒散漫,黑黝黝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