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这会儿认定裴家害她小梨儿,哪里还有心情跟她寒暄,当下冷笑,“你不知道怎么了吗?你们家找人害我家小梨儿,想借我家小梨儿的命给你家浩浩续命,你真以为没人能发现吗?”
裴夫人听到这话,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但很快又掩饰过去,故作一脸茫然和羞愤,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借命?我怎么可能去害你家小梨儿?你怎么能听信那些无由来的猜测就带人找上我家来?!简直太过分了!”
宋夫人哪里看不出她刚才的表情变化,更是懒得与她废话。
眼下最重要的是毁掉她家小梨儿签下的那什么借命书。
“小梨儿,咱们进去找!”
小梨儿对于裴家不算陌生,这会儿听妈妈说进去,顿时兴冲冲地举着手要往里走。
裴夫人此时也看到小梨儿手上那诡异竖着的红线,心里想到什么,当下脸色一变,尖声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擅闯民宅不成?!”
“今天我们还就是擅闯了!”宋夫人说着,一抬手,早有准备的宋家保镖立即训练有素地上前,直接拦住了屋里其他人。
宋夫人和小梨儿几人见状立即顺着红绳快步往里走,顺着方向,直接找到了二楼的一处房间。
拉开抽屉,果然看到房间里藏着的一份红纸写就的借命书。
当下拿了便走。
裴夫人被拦在楼下正焦急地打电话,见到宋夫人几人下楼,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当即脸色大变,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们真的能找到这东西,当下尖声叫着便要扑过去抢,
“把东西还给我!”
宋遇礼怎么可能让她靠近,当下一个箭步拦在跟前,伸手一拽一推,便将裴夫人推倒在地。
宋夫人也怕被抢回去,干脆扭身去了厨房,打开煤气炉便将借命书烧了。
裴夫人看到她的动作,整个人目眦欲裂,什么形象也顾不得,哭喊着就要再次扑过去阻拦。
然而东西已经烧了起来,宋夫人将烧了一半的借命书丢进洗手盆里,然而转身,在裴夫人刚刚冲到跟前的瞬间,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就朝对方狠狠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裴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宋夫人却并未就此罢休,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抬手又是啪啪两巴掌。
此时此刻,宋夫人面上哪里还有身为豪门贵妇的优雅与体面,想到裴家这么算计自己女儿,她就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让你算计我女儿!让你用邪术害人!我家梨儿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她!她还是个孩子啊呜呜呜!”
这些年因为小梨儿痴傻所受的委屈,还有这一整天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仿佛彻底爆发,宋夫人一边哭着一边揪着裴夫人打,全然不顾自己的教养和上流圈层的体面,俨然一个泼妇模样。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就是她最大的逆鳞。
你敢动我的孩子,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名门泼妇!
一个傻子,活着也没用
别说裴夫人没见过这样的宋夫人,就算是宋永铭和宋遇礼也从来没见过自家妻子(母亲)这副样子。
过去的宋夫人,一向是一副知性优雅的贵夫人模样,哪怕有人惹她不高兴,也会端着教养不与人争吵。
可现在,头发乱了,衣服项链扯歪了,整个人仿佛一头发怒的母狮,叫人根本不敢轻易靠近。
宋雨梨似乎也被自家妈妈吓到了,当下也忘了什么魔法游戏,哇的一声便大哭出声。
“呜哇哇,妈妈!妈妈!”
也是这一道哭声,仿佛瞬间唤醒了宋夫人的理智,终于放开了揪着裴夫人不放的手,转身,踉踉跄跄地回到宋雨梨身边,张开双手就把人紧紧抱住,颤声哄她,
“小梨儿别哭,妈妈的小梨儿别哭……”
“呜呜,妈妈不要打架,不要打呜呜……”
“妈妈不打,妈妈吓到小梨儿了,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保护好你……”
边说着,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抱着哭泣的小梨儿呜呜地哭。
宋永铭和宋遇礼见着抱在一块哭的两母女忍不住眼眶发酸,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难受,再看向裴夫人时眼神里都带着渗人的冷意。
裴夫人被打得头昏眼花,一边脸已经迅速红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着反而抱在一块哭的两母女更加生气。
她这个被打的还没哭呢!
你们有什么资格哭?!
就在这时,裴家老太太和裴夫人的丈夫总算匆匆赶回,进门见到这么个情景简直是暴怒。
“你们宋家这是要干什么?!报警!我要报警!”
宋永铭刚才不好对一个女人动手,这会儿见到裴总,当下冷笑上前,“你尽管报警,我顶多赔你一点钱,但你们裴家用邪术害我女儿,我们宋家今后就算动用所有关系也要让你裴家付出代价!”
听到宋永铭这么笃定地说起邪术的事,裴国栋心头咯噔一跳,下意识看向自家妻子,就见妻子顶着那半张猪头脸呜呜地哭,
“他们把借命书烧掉了,呜呜呜,我的浩浩啊……”
听说宋家人不仅查到了真相,竟然连借命书都找出来烧了,裴国栋整个人仿佛瞬间垮了,一旁的裴老太太更是瞪大了眼,一副天都塌了的样子,先是骂裴夫人,
“你个没用的连个东西都看不好!”
然后又开始嗷嗷哭嚎,“你们怎么能把我家浩浩的命书烧了!那可是我家浩浩的命啊!你们宋家的心肠简直太歹毒了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