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满听他这样认真解释,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视线,只能看到红红的耳廓压在他心口。
“听懂没有,陶满?”
“嗯……听懂了。”陶满小声回答。
他此刻内心感到无与伦比的喜悦,原来李瑞君根本没有喜欢陶斐然,所以他也从来不是陶斐然的替代品。陶斐然也说过,觉得李瑞君……是“爱”陶满的。
嗯,是爱的,应该。
陶满心满意足地想着,心间有种充盈的情绪快要满溢出来,像一件皱巴巴的衣服被熨烫了一下,就变得平整、温暖、挺阔。
李瑞君又拍了拍他:“别想你弟弟的事了,今天的庆功宴你自己不是主角吗?”
“哦。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好。”
说了认同的话,但李瑞君和陶满谁也没有先动。
过了片刻,陶满曲起食指来戳了戳李瑞君胸口:“你快点放开我。”
李瑞君一把抓住了他捣乱的手指,放到唇边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他的指尖,哑着嗓子说:“那你干嘛还贴着我不动?”
陶满小幅度地挪了下脑袋,但也只是仰起头,把下巴搁在李瑞君结实的胸膛上,用闪亮而专注的眼神自下而上地看李瑞君。
李瑞君被他看得蹿起一股无名的热,下意识松开陶满的手指,伸手向自己后颈,摸了摸腺体。
陶满非常熟悉这个肢体语言:“干嘛?你不会又敏感期了吧?”
李瑞君的理智是想忍耐的,好歹忍到庆功宴结束,带陶满回家再说,但陶满身上有种柔软和熨帖的美好,勾得他心动不已。
因此,历来克己复礼的李上将当天完全丢弃原则,直接在举办宴席的酒店里开了个房间,和陶满荒唐到深更半夜里,把庆功宴上一众亲朋好友连同媒体全抛下了。
窗外天际线开始泛白的时候,李瑞君非常用力地把陶满按向自己,陶满早就迷离了,只有本能地搂住李瑞君求吻,然后忍耐地把脑袋缩在李瑞君滚烫的胸口。
李瑞君爱死他这样子的反应了,只觉得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光远远不及自己需要的110。
偏偏陶满很努力地在讨饶:“慢……别来了~李瑞君……”
怕他难受,李瑞君艰涩地暂时放弃了再一次的想法,草草停下,搂住他一起翻了个身,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躺进被窝里。
停下来后陶满像是快睡着了,呼吸绵长而均衡。
但他临睡前一刻又想起什么来,挣扎着回笼神智,嗓音喑哑无力地说:“李瑞君。”
“嗯?”
“婚礼……如果办的话,还是不要太隆重了。”
李瑞君轻笑了一下,带动两人相贴的肌肤一起颤动:“你不是说要像你弟弟那么隆重的?其实他们的也就那样,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算了,”陶满语气软软地说,“我知道你愿意给就行,不要那么铺张。”
李瑞君呼吸一滞,不耐地搂紧陶满,蹭了蹭。
陶满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掏心掏肺地说着含糊的话音:“李瑞君,这次结婚,应该没有期限的吧?”
李上将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名为“克制”的弦绷断了。
他再也不想控制自己,一下翻身起来,在陶满的惊呼声中咬住他的后颈,力道很轻,伴随着亲昵的舔舐和吻。
“陶满。”李瑞君的声音变得比平时更低,带有沙砾般的质感,打磨着陶满的神经末梢,让他困顿的大脑又发起高热。
“陶满,陶满……”
陶满又累又热,但听到李瑞君叫自己的名字,就足以忽略全部不适,好像又回到很久以前,李瑞君是陶满所有选择的终点。
正因这种纵容,陶满直到第二天客房服务敲响门时都没能睡上一觉。
寻常
陶满说不要铺张,但李瑞君没听他的。
禄神星系主星上的整个夏季都属于这场世纪婚礼,李家率先放出了消息,光年论坛上便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初秋的一天,毛霜花开始翻飞的时候,婚礼在主星的中央广场上轰轰烈烈开始了。
陶满瘦了许多,但因为李瑞君不希望他用以前那种伤身体的方式减肥,所以现在的他没有那时瘦削,只是比较匀称好看。他穿了件珍珠白的西装,但皮肤白得比衣服更亮眼。即便是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李上将站在他身边,许多人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去看陶满。
被那么多目光聚焦着的陶满非常紧张,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
举着禄神星传统的婚书说誓词时,李瑞君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让他不至于拿不住书。
陶满朝李瑞君看去,越过深色礼服和红玫瑰花,看李瑞君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深深吸了口气。
一切都和梦一样,确实是堪称奇迹。
陶满听不清现场喧闹的声音了,也听不清主持婚礼的李添漫先生的指引,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丈夫。
李瑞君站得笔直,看似很正式地在听主持念词,但眼角余光也扫到了陶满的注视,那一瞬间,他微微低头浅笑了一下。
陶满看得晕乎乎了。
李瑞君再次抬起头时朝李添漫示意了一下,李添漫笑着跳过了一些繁文缛节,示意新人可以互相交换戒指。
陶满的好朋友林鄄上来送了戒指,两人互帮对方戴上时,陶满看着对戒发了会儿呆。
和上次李瑞君求婚时那枚钻戒相比,这对婚戒更加简约。设计时陶满说要在内壁刻彼此的名字,还想要细一些、流水似的线型,希望这场婚姻细水长流,而他能永远铭刻李瑞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