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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5页）

原来我是可以放肆大笑的。

原来我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孩就不能出门。

原来我可以活得像个人。

其实知道我爸死了的时候，我是开心的，他这颗毒瘤总算走了。

以前我爸不在的时候，我妈还会把我当作一个人。

偶尔我们母女相处的时候还会有片刻的温馨。

可都因为我爸，一切荡然无存了。

换做从前我会劝她一起走，可现在不会了。

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我只说了一句：「人都死了，你也想通点，为自己活一次。」

我妈盯着那块牌位，良久，哭着点了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我的人生看到了曙光，结果第二天，就传来了一个噩耗。

顾川，死了。

被我妈逼死的。

8。

看到他尸体的时候，我都忘记怎么哭了。

那个给我过阳光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一摊血肉了呢？

他说过的，「你说你的人生就像黑夜，那我愿意当你的照明灯，以后你就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后面有我呢。」

前一天他还和我说，「你说你从来没有去过海边，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带你去。」

我当时兴奋极了，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就在畅想着海边的风景。

会不会是电视里的那样，蓝天白云？

海滩上会有螃蟹吗？

到时候我一定要抓一只最大的。

我还要和电视上演的那样，在海滩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我的新名字，李暖暖。

可这一切，都成了奢望。

我看着他的尸体，瘫软在地。

这时我妈走了过来，冷笑一声，「怎么，你也会难过吗？」

那刺耳的笑声让我浑身一愣。

惊愕地看着她。

她笑容渐渐狰狞，透着一股快感，「我的老公死了你这么麻木，怎么，自己的姘头死了就难过了？」

「我要让你也体会一下我的感受！」

「告诉你，我死了老公了，你的姘头也要死！」

「我过得不好，你休想过上好日子！」

她的眼神逐渐疯狂，然后对着我疯狂大笑。

我惊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所以这就是你杀了你妈妈的原因吗？」

审判席上的观众发出了拷问。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杀人啊。」

「就是就是，还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杀人就是不对的！」

。。。。。。

零零星星的，有人按死刑键。

我却笑了。

妈妈？

多高贵的字眼啊。

我曾经也以为，不，幻想过，我妈也许爱过我的，哪怕一点点也好。

可当我看到投影里的我妈时，我发现我是错得彻彻底底。

当年她愿意把一只鸡腿给我，是因为在我起身上厕所的时候，有只狗冲进来舔了一下那只鸡腿。

我妈嫌恶心，就把那只鸡腿大方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