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工作人员叫回宿舍,一个个贴着宿舍门上那片小玻璃往外看。
耿年紧锁房门,不停拨打电话。
那是他刚才强行从工作人员手中拿的手机,他在拨打耿桥电话,忙音,忙音,忙音——
直到第五通电话响到最后一声,耿桥才怒不可遏的接起。
他已经快被烦死了。
耿系旁支从未消停过,紧紧攥住他没有合格继承人这一点疯狂攻击,他身陷家族斗争之中无力脱身,可现在呢,他唯一的儿子居然还捅出这些篓子?!
“我一直在帮你,一直在替你擦屁股。”
“没有我,你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不想着为我分忧就算了,还一再惹祸,你现在居然弄出人命了?还要我怎么帮你?”
“认罪,接受调查,后面的事再想办法。”
“闹什么,闹什么?!我要先保住公司才能保住你!”
耿桥挂断电话。
他现在根本没空管耿年,去看守所里呆一段时间死不了!
耿桥需要把怀了孩子那个oga接进来,只有他和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对付那些陈旧又迂腐老古板。
不不不不,不仅仅是要对付他们。
一个养废了的儿子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他还不算老,完全有时间、有精力再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
“快快快。”耿桥喊来助理,“把文易梦带来,从现在开始,我要将他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做耿氏继承人培养。”
忙音在耳边尤为刺耳。
耿年一人缩在床上,肩膀颤抖,不停抓挠手臂上,在手臂皮肤上挠出一道又一道白痕。
什么风度,什么绅士,什么轻狂,在恐惧面前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长这么大,何时去过警局,何时去过看守所?
他会怎样?他会被关多久?
没人管他,就连老爸也不管他了,他能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房间门打开了。
耿年浑身一颤,抬起头——他看到了文易梦。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从来没有人不服从他,从未有人不尊敬他,从未有人不巴结他。
但文易梦不同。
苦难不曾打倒过他,他挺直他的背,牢牢守住他的自尊,堂堂正正,干干净净。
从见文易梦的第一眼,耿年就诞生出一种想法。
——想将他狠狠踩在脚下,踩断他坚硬的脊梁骨,看他哭泣,看他求饶,看他跪在自己脚底下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