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王后再有身孕,但胎儿尚未足三月,便流产了。
王后因接连丧子,大病。
小白栀求见多次未果。
她隐约听见王后绝望的哭声和嘶吼,紧紧牵着清女使的手,不确定的问:“是她吗?”
“是风声,小殿下。”清女使说着,将她往回带:“该回去了,再久些,王君该知道了。”
“好。”她顺从的点点头,遥遥望着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宫殿。
日暮西沉,它被笼罩在阴影里。
像一只吃人的大怪兽。
白栀瑟缩着肩膀,清女使温柔的将她抱起来,“小殿下,莫怕,只是风声。”
白栀小声重复:“只是风声……只是,是一阵痛苦的风声……”
一月后。
王君开始频繁召见帝女白栀,白栀从原本的偏僻小殿,搬到了距王君寝宫最近的殿中。
同年,王君召沉衍归,跟在白栀身边,像她形影不离的影子。
“殿下。”沉衍深邃的眼眸里浸着似有若无的温度,在他墨绿色深瞳内看不真切。
“哥哥!”她身上是繁复的玉环,跑起来时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个不停,往他怀里扑。
沉衍接住她。
她的小脸在他胸膛上蹭着蹭着,那一块便湿了,擡起脸的时候,哭得让人好不心疼,“好想你,好想你啊,哥哥。”
他的思念也像有了实体,砸在他的身上往下压着,他得紧绷着身体用着力,才不至于会被它们压得弯折。
墨绿色的眸子认真的打量着她。
长高了,更漂亮了,水灵的让人心颤。
那双眸子仍如初见时清澈干净。
他冷峻的目光中,终于透出了暖意,视线在庭院内扫了一圈,问她:“小狸奴呢?”
她顿时浑身僵硬,眼神紧张的晃了晃,闪躲着小声说:“跑、跑丢了……”
“……我陪你再养一只。”
“不要了。”她摇头,眼泪无声的掉下来,发着抖:“不要了。”
是不是因为它特殊?
是不是被伤到了心,所以不再想要了。
沉衍没有问,只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清澈的双眸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还有不易察觉的惧意。
想安慰她,就像兄长每次做的那样。
可沉衍只是拍了拍她的背,一言未发。
……
城外的凶兽越来越多,沉衍偶尔会奉命出去清缴,白栀便在宫内一边修习功课,一边等他回来。
抱着书本在他房门前坐着睡着是常有的事。
她说,风有打开哥哥的门的钥匙,但是知知没有。
沉衍的黑甲上还带着凶兽的绿色的体液,他把手中的剑放在一边,坐在她身旁,擡眉看她,“为什幺知知没有?”
“不知道。”
沉衍再问:“那为什幺风有?”
“风有打开所有门的钥匙。”
“锁住的呢?”
“拦不住风的!”
“它打不开。”
“但它进去了呀。”她笑吟吟的,“风好自由,哥哥!”
他把钥匙放进她白嫩的手心里:“门没有锁,如果哪天锁起来了,知知就用它打开。”
她双手握着钥匙:“我就会像风一样钻进去。”
风的闯入是没有得到允许的,在他这里,她也能像风一样自由。被允许……甚至期待她的闯入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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