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都尉没事。”
颜文朝比袁慎小一岁,无论是喊大哥还是舅兄都不可是,袁慎便一直称呼他的职位,家里人也不计较,在他们看来称呼什么都可以。
“行,你好好歇一歇,我带寻儿去睡一觉。”
人一走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两人,颜朝年问了,“我问你呢?”
袁慎在一旁坐下,“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
“说什么?“
话一出口颜朝年就回过味来了,“你说姜文成?”
“这可有意思的很。”
她将来龙去脉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了的袁慎,还附带了自己的猜想,“我想应该是伯府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他不能自降身份和我一个商户打交道,听那意思好像是要拉拢我,应该是利用我,可能看钱也可能是看中了我们的锦缎。”
“这几年朝廷放开了锦缎的管控,得以让锦缎走入民间,因着早前只能皇室专用或者用作海上交易,锦缎一入民间价钱便居高不下,我们最好的锦缎一匹可达两千两,最新出的锦缎一匹达到了三千两,即便是这个价钱依旧是供不应求,有多少那些客商就能吃下多少。”
“去年那匹夺得斗锦魁的锦被送到了京城,送锦之人得到了极大的回报,是以无论是钱还是锦缎能达成的目的其实都不容小觑,我想这才是他跑来的原因。”
袁慎知道朝锦坊很赚钱,但具体赚多少他没问过,除了保护锦坊不被欺负外,几乎不管锦坊的事,主要是他也没有那个功夫,西南的局势错综复杂,他能晚上回来睡个觉已经是放心不下媳妇的结果。
现在听说一匹锦居然能卖两三千两心头也极为惊讶,“一匹锦要织多久?”
“娴熟的织娘也要两三个月。”
颜朝年幽幽叹息,“我们已经尽可能的提高织娘的技艺和改进织机,想要缩短出锦的时间,奈何人力难为,想要更多的锦就必须要有更多的织娘,为此我们已经着手开办织锦班,从小姑娘开始教。”
“对了。”
她笑眯眯的凑到袁慎跟前,“你下面那么多兵士,他们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只要手巧又愿意学的可以告诉我嘛,一来我有了人,二来她们以后赚了钱你下面的人负担也要小一些。”
“不过说好了,要签十年文书,别在我这里学了技艺人却跑了。”
袁慎见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伸手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圈住她的腰,“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能说,这是憋多久了?”
颜朝年笑了起来,说从他走后她就没人说话了,“寻儿小,我娘又总骂我,舅舅还嫌弃我,我多少有点可怜。”
袁慎嘴角高高扬起,他知道李家是什么人,知道岳母的心思,“是怪可怜的,喜欢说就多说些,我喜欢听。“
颜朝年又笑了,说她这小一年都在家里做了什么事,说她的寻儿是什么时候会走路的,什么时候会喊娘,说她爹现在都还在茶园里回不来,“锦坊准备给来订货的客商送点茶叶,我爹这两天在盯着摘茶炒茶,大概过两日才回来。”
袁慎对家里生的事有了数,又被颜朝年缠着说他打仗的事,危不危险,能不能吃上饭,损伤了多少等等。
袁慎也都一一的答了,说想给他的亲兵摆个接风宴,但没这笔钱,颜朝年豪气拍板,“多大点事,这钱我出了,一会儿就吩咐下来买个百十头大肥猪回来,再弄几百斤的酒,我记得你的亲兵就五百人是不是?”
袁慎眼神暗了暗,“还剩四百二了。”
颜朝年叹息一声,也不晓得要怎么安慰,战场刀剑无眼,损兵折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都没等到她开口水云飞快的跑了进来,
“夫人,刚传来的消息,朝锦坊送选的那匹通海缎拔得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