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帝允了。
于是一直被关在大理寺牢狱,久未处置的三皇子被提了出来,换到了出发前往两国交战地的囚车上。
他蓬头垢面,形如枯槁,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见太阳时,激动地咧嘴怪叫起来。
……
李嗣音找到燕澄朝,将手中绣制好的香囊递给了他。
两人此时在侯府花园中的柳树下见面。
她道:“我去灵安寺求了些平安符,放进这香囊里了,这香囊是我自己绣的,你、你带着吧。”
燕澄朝接过香囊,珍惜地挂在了腰间,弯眼笑道:“多谢公主。”
他扳过李嗣音的肩膀,静静看着她,而后在她额上落下了一个珍重的吻。
“九公主,等我平安归来。”
李嗣音默默抱住了他,应了一声。
出发这日,夏元帝携文武百官为燕云侠等一干将领送行。
春寒料峭,夏元帝端过张静堂递来的酒杯,与诸将领相敬,而后一口干了。“诸位将士,保重!”话落,金杯掷地,砸出响亮声响。
“谢陛下!”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长空。
随后,燕云侠率先骑马掉头,帅旗迎风咧咧,古朴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出发!”
夏朝大军缓缓远离皇城。
李嗣音站在城楼上,望着军队远去。
她看见了身披甲胄的燕澄朝,器宇轩昂,意气风发。她希望她的小郎君可以早日凯旋归来,她还等着他穿这身帅气的兵甲再来见她呢。
“公主,我们回去吧,燕将军他们已经走远了。”
半晌后,朱砂在旁出声提醒李嗣音。
李嗣音应道:“嗯。”
下城楼去了。
……
两月后,李嗣音收到燕澄朝寄来的信。
她在出发前,让燕澄朝若有空时,便寄些信给她报平安。
朱砂将呈着信的盒子递给李嗣音,李嗣音将信拿出来,摊开细读。
却见通篇皆是向她介绍军情战况的。
燕澄朝在信中说,他们已击退巫族军,正在想方设法攻进他们的国土。李嗣音看完不禁有些郁闷,他传回来的信正式得仿佛向父皇奏报的战书,一点儿都没提到自己。难道他就对她没什么话想说吗?
李嗣音有些气鼓鼓地把燕澄朝传回的书信“啪”地一声压到桌上,扬声道:“朱砂,备笔墨!”
朱砂把笔墨纸砚给她备好了。
李嗣音摊开信纸,开始唰唰唰地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