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正是微信里给他看的那一盆。
孟宴臣说:“好漂亮。”
缱绻的语调,不知说的是花还是人。
凌云致没搭这句,在他腿上把鞋换了,趿拉上拖鞋,并用拖鞋尖蹭了蹭狗,逗弄了一会儿,才对孟宴臣说:“抱我进去。”
孟宴臣就这么把鞋换了,稳稳当当地抱着她起身,走进客厅。
到沙后,凌云致把花放下,随手抽了张湿巾擦嘴,“你不高兴?叶子跟你说什么了?”
孟宴臣正在脱西装外套,“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脱完随手扔到沙背上,扯着领口坐下了下来,又将人一把抱到腿上。
他没捣她的乱,而是低头去蹭她的鼻尖,“说说,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感觉呀。”凌云致回答。
她擦完自己的嘴,又去擦孟宴臣的,那口红在他好看的嘴唇上晕开,有一种又凌乱又艳丽的奢靡感。
孟宴臣看她扔掉湿巾又抽了一张干纸巾,在两人嘴上轻轻擦拭潮气,他没忍住咬了一口,问:“什么感觉?”
凌云致把纸巾也扔掉,扣住他的后脑按下,“一切都在吻里了。”
呼吸也好,情绪也好,心意也好,欲望也好。
一切,都在吻里了。
威士忌的酒精度数至少四十往上,孟宴臣甚至能闻到她口中被自己渡过去的微醺酒气。
“好喝吗?”他问。
凌云致微微眩晕,“和你一样,柔顺浑厚。”
“怎么说?”
他身上的味道明明清冽浅淡,可裹住她的时候,感受到的却浓郁又厚重,每每将她浸染围剿,几近窒息。
孟宴臣忽然觉得她身上有点文艺气息,想了一想,也形容她像儿时吃过的,甜蜜,绵软。
两人黏黏腻腻地亲热了一会儿,凌云致担心喝酒伤胃,呼吸平复后,要去厨房给他泡杯蜂蜜水。
在酒吧的时候,孟宴臣不愿让她倒酒,这会儿倒是安静看着她为自己忙忙碌碌,一会儿去冰箱拿蜂蜜,一会儿去橱柜取勺子,一会儿去涮杯子,一会儿又去拿热水壶。
他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后背上,跟着来来回回,满足地快要融化。
凌云致嫌他重,让他不要碍事,孟宴臣哼唧唧地把脑袋凑到她嘴巴面前索吻,只是这样的姿势时间长了有点费脖子,却又舍不得停下,于是就等怀里的人腿脚软没了力气,他才松开她的唇,然后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抱到台面上。
他个子很高,每次抱她都轻轻松松,然而这回刚一放上,大理石台面的凉意瞬间隔着衬衫钻进皮肤,孟宴臣余光睨了一眼,索性就这么托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
坐稳后,凌云致趴在他肩膀上喘气,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领口,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等她呼吸渐渐匀稳,不经意间看见旁边无人问津的蜂蜜水,便腾出手碰了碰杯子。
不知是温度降得太快还是亲了太久,现在已经能喝了。
想他以前无论喝酒无论喝多喝少,回家后都没有这个需求,今天还是头一遭。
而且这罐蜂蜜在记忆当中,似乎在冰箱存放了很久,刚刚拿出来的时候,明显是未开封的状态,不禁让他自作多情,是不是凌云致特意为了自己而买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孟宴臣突然间觉得空气甜腻得快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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