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中午他出去吃饭,顺便回家把衣服换了,这会儿西装革履穿得板正,正站在柜子前提着水壶专心泡奶粉。
小狗蹲在他脚边,仰头盯着饭盆,一边舔嘴一边叫唤。
拌好狗粮后,孟宴臣蹲下来摸它的脑袋,轻声细语,“不着急,太烫了,晾一晾。”
小狗不懂,嗷嗷地围着他转圈,用脑袋拱、用尾巴扫,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孟宴臣逗弄了一会儿,又看向凌云致,此时凌云致正低头小口喝粥,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有些脆弱易碎。
好不容易爬上脸的笑又蓦地收住,他低下头,指尖杵着小狗白白的前胸,沉沉叹了一口气。
等小狗终于吃上饭时,凌云致却放下了餐具。
孟宴臣走过来,瞥一眼她面前,眉毛旋即拧起,“吃这么少?”
“没胃口。”凌云致抽了一张纸巾擦嘴,“太淡了,我想吃辣条。”
孟宴臣无语,“你想都别想。”
胃癌还想吃辣条?
他洗了手,倒了半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凌云致垂着眸子,等孟宴臣在对面沙坐下,才抬起眼睛直视他,“说吧,你想干什么?”
她调查过孟宴臣,了解一点他的家世和能力,比起文艺作品里悬浮又脱离实际的霸道总裁,他是真的脚踏实地,年轻有为。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最近两天又当司机又做陪护,她不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
尤其,是在攻略存在的情况下,她丝毫没有掩饰对他的厌恶和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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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抿了抿薄而艳色的唇,偏头看狗。小狗在角落狼吞虎咽用力干饭,时不时出好吃的怒音。
他说:“你不是让我帮忙找领养?”
凌云致也偏头看,“嗯,那你找到了吗?”
“我们一起养吧。”
“啊?”
孟宴臣深吸一口气,对上她的视线,神色认真,“我说,我们一起养吧。”
凌云致听后咬住了下嘴唇,半晌,她开口,“你这个一起养,是我理解的那个样子吗?”
答应攻略,也答应和她睡觉。
她觉得难以置信又荒谬无语,眼神里还带着一点赤裸的探究。
孟宴臣一本正经地迎着那目光回答,“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凌云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也很清醒。”
他说起自己以前,“我妈妈有洁癖,所以小动物什么的,家里一概不许见,可我偏偏又很喜欢。从很小的时候起,我的梦想是当个生物学家,研究昆虫。然而——”
然而付闻樱和孟怀瑾只生了他一个,又对他寄予厚望,悉心教养,所以他不得不放下热爱和梦想,按照父母的意愿学习商科、金融和管理,一步一步按部就班,背负起家族荣耀和责任,接手企业、乃至联姻。
“你见过蝴蝶标本吗?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和它们很像,被妈妈一点一点的规训,没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旁逸斜出,不能有一点点污点,必须按照妈妈的规则成长,必须完美,只有这样,才能被放在墙上,引人赞叹。”
凌云致乌黑的眼珠盯着他,“你过得不快乐?”
“是,在这个家里,我觉得压抑。”
凌云致哼哼地点头笑,低了下头,作出评价,“朱门酒肉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