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往后排呢。”
薄榆嘴角勾起,若是捂住那嘴巴,眼睛里却看不到笑意。
没想到薄榆会这样对自己顶嘴,原本薄榆母父死去,薄榆还念着点旧情,不跟她计较。
都不计较这么多年,怎么今个儿这么有骨气?
“史流,你如今也有金银,县城里也有宅府,为啥总是想来薄家占便宜?”
薄榆又问。
“你!”
“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找你,已经好几年没有给我们你收成的粮食了。今年怎么又溜须拍马的过来?还给了点这种货色。”
薄榆声音铿锵有力,甩开那堆烂菜土豆,虽然人还特别虚弱,身上穿着粗棉布都不能遮挡她的光芒。
自个村里的人近半个月已经知晓薄榆到底是个什么人,是什么秉性。众说纷纭。
其中最为广为流传的是一句:
女人长大之后自会懂事起来,担起主人家的责任。
可史流不知道啊,于是又露出:
妖孽,你到底是谁?
的眼神。
旁边村里的都见怪不怪,甚至想拍手叫好。这边动静大了,纷纷探出头来看。
这史流有了钱,尊卑全无,还总是仗着自己不知道哪来的钱到处羞辱人。
要么就是说她们村穷,要么就是说她们没能力活该。
要是反驳她,她又说,“你瞧瞧我,有能力的人不囿于这一烂村子。”
薄榆深吸一口气:
“今年最是过分,之前我们两人没得吃食,也不见你过来。一个石磨倒把你从隔壁村唤来了?
你现在最好将你以往欠我们的两成粮食都好声好气的带过来,我们这白纸黑字的写着呢!”
薄榆从怀里抽出一张陈年老薄,上面纸张泛黄,好几张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而最后一张的地契,薄榆抽了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都瞧好了,这是那块村头田路的田地,乡绅里正全都校对过,盖了这官章,哪有能让史流赖掉的道理?”
“更何况,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好的食物,你们瞧瞧,我吃了史流带过来的土豆烂叶,落下了病根,现如今虚弱,真是后悔不已!”
一旁磨面的人家手都停了下来,听着薄榆的愤慨。
这才想起,为什么薄榆总是这么暴躁,还总是饿的贱嗖嗖的,原来都是史流!
村民已经将薄榆小霸王的模样全都归结到史流身上去了!
卫实听着前面的话,尽是心疼薄榆这几年的遭遇。
听了后半段,又不开腔了。
还好没大张旗鼓的说薄榆是晚上落雨发热才这样,不然她还怎么编?
“你说什么胡话,这吃点土豆烂叶子怎么就让你落下病根了?”
“那你也承认你给我们薄家的是烂菜叶子了?”薄榆揪着她的一番话,就猛的出击。
“你!”
“你就一个佃农,这白纸黑字写着,为何你如今有钱了都还不离开薄家佃农的名声,你自个儿知道。”
“说到底你在隔壁村是什么小地主,来了我们村,不还是薄家佃农的称号?”
“奴才还翻身做上主子了,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