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榆表情淡淡的,说出的话不像是开玩笑。
大家不情不愿的排好队,薄榆这才提起手,蘸取了墨,开始写起字来。
“我知道大家都想尽早的磨完面,过个好冬。我也不多收你们的。”
“按照队伍的顺序来,最后几个不用给我东西,就帮着我叫人。”
“我写好顺序,一天五个,如果大家磨得快,最后几个人就劳烦去叫下一个。咱们村子小,也不用费太多路程。”
薄榆笔挺的身姿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写着字。听着山野林间的鸟叫声,周围安静排队的村民没有一个有意见。
就这样出奇的和谐。
这些都给薄榆增添了些许明亮、温文尔雅的光彩。
每户人家都给点吃食还有一些用品。
半截腊肉、一袋稻苗、一个木桶,些许木盆、皂角、柴火……
一点点累积起来放在里屋,薄漾川看着外面写着字的薄榆,总是觉得薄榆总有一天会远离他而去。
她是这么的聪敏,对他充满着善意。连带着看外面那些带着帷帽的男人,都开始嫉妒起来。
他在暗暗的角落里,从怀里拿出了夏缘给他的香囊,仔细的闻了闻。
好香。
他面色红润,手心冒着汗。
最终还是没有戴上。
夏缘说这香囊闻久了,会勾起女人那方面的兴趣,可他不愿这样做。
他本就肮脏,怎么再能想一些龌龊的事情让榆儿蒙上一层薄雾呢?
薄榆有点头大,怎么穿越后还是干起老本行来了?
又是做计划,又是搞什么日程人员安排的。
天杀的。
她就想好好当个农民!
种种田、泡泡男人。
就这样漫不经心的听着一个个报上来的名字,一个戴帷帽的男人若有似无的碰了碰薄榆的手心。
“薄榆!”一股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愤怒当中带了点委屈。
那小溪旁边,穿得清凉的卫招妹戴着帷帽,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谁都觉得他非常的愤怒。
从卫招妹的视角来看,就像是薄榆默许一样让那不要脸的男人触碰她。
那既然如此怎么不来碰他?
他恨恨的想着,自从上次一别,就再也没见过薄榆,也不知道薄榆每天都在忙什么。
以前三天两头来自己这跑,难道她真的要履行那劳什子誓言吗?
一定要第三人在场,她才肯愿意和自己说话吗?
现在又在勾引其他的男人,那男人长不长眼?不知道薄榆是喜欢他的吗?
脑海中问了千遍万遍,愤怒了千次万次。
都是汇集于一个念头。
来找他,来和他说说话,来喜欢他。
可他每次想要像薄漾川一样温柔可人一点,说出的话总是不好听。
“怎么了?”薄榆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我就是来通知你,明日跟我一起去县里!”
说着就甩了甩衣袍,转身离开。
那小溪上破烂的木板破损后,现在已经变成全新的木板桥。
说是木板桥,其实就是有人实在不想淌着水过来,给薄榆装上了个原木砍半的放了上去。
卫招妹慢慢的走在木板桥上,背影看起来在赌气。
薄榆不知道怎么卫招妹每次都吃了火药一样,但还是大声说了句:
“等等,我和你一起过去。我找卫实大娘有事情。”
听到这句话,卫招妹在帷帽里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