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
秦方好敲了敲枪身上的一处:“督公,这里被不小心焊在一起了,所以会炸膛。”
没想到会这么快的时鹤书扬了扬眉:“你可以修好吗?”
秦方好自信的笑起来:“自然可以!”
只见他取出磨刀,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块焊接处割开,又开始细细打磨。纵使没见过图纸,凭借秦方好对火铳的了解,他也知道此处该磨成什么样。
不过短短几刻钟,秦方好便将那块焊接处处理好,又将枪重新组装到了一起。
“好了,督公,拿去试一下吧。”
说是这样说,秦方好却依依不舍地注视着手下火铳,轻轻抚摸着枪身:“若有问题再来寻我便是,我可是神机处中最精通火器修理的了!”
没有对秦方好的话给予任何回应,时鹤书垂下眼帘:“景云,拿去试一下吧。”
“是。”
……
神机营,火铳靶场。
景云取出箱中火铳,安上子窠,毫不畏惧的瞄准草靶。
“砰!”
子窠射出,正中草靶中心的圆点。
“不错。”
时鹤书笑着直起身:“没有炸膛,且你的火铳倒是越用越好了。”
景云放下火铳,笑看向时鹤书:“属下也是托九千岁的福。”
时鹤书轻笑了一声,似叹非叹道:“你们真是……”
他缓步走向景云,抬首注视着身前的青年:“你与烛阴都是自己有天赋,如何能算到本督头上?”
骤然听到这话的景云愣了愣。
烛阴也这样与九千岁说了?
当真是阴险狡诈……
景云在心中咒骂,面上却仍挂着温润至极的笑:“不一样的,九千岁。”
“千里马亦需伯乐,属下不是千里马,但九千岁是属下的伯乐。”
“属下是因为有了九千岁,才能习得火铳。”
注视着那双烟灰色的眸子,景云斩钉截铁:“是九千岁的功劳。”
时鹤书笑了笑:“好吧。”
他垂下眼帘,没有再说些什么。
空气渐渐静了下来,景云也终于意识到了一些别的问题。
——这个距离有些太近了。
近到他的呼吸都与九千岁交织在一起,近到他能看清那微微卷翘的睫毛,亦近到他只要俯首,就能吻上那色泽浅淡的唇。
“……九千岁。”
景云俯下身。
信徒
时鹤书是极美的。
景云一直都知道,时鹤书是极美的。
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只显薄情的含情目仿若有云雾缭绕,如山峦般略有起伏的鼻梁英气却又不突兀,其下是唇角轻扬的薄唇,似天然就带着三分笑意,可却掩不了他身上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