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膀右臂都被时鹤书砍断,一时元气大伤,也没心情去应付朝堂。
这却给了时鹤书可乘之机。
他任命了新任礼部与工部尚书。虽都不算彻底是他的人,但能力都很不错,且与太后不睦。
时鹤书对他们很满意。
而接下来,就是……
“厂公。”
会客厅内,无视冒着丝丝缕缕杀意的景云,谢无忧一如既往地勾了勾时鹤书下巴,又心满意足的被时鹤书打开。
“今日唤我来有何事啊?”
时鹤书正襟危坐,并难得倾了杯茶给谢无忧。
“妖书案。”他开门见山:“可说了吗?”
听到妖书案,不知想起什么,谢无忧脸上的笑意淡去些许。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将头摇成拨浪鼓:“不可说,不可说。”
时鹤书静静注视着他,谢无忧也看着他的脸,忽然欺身上前。
“但若是厂公猜到了……就可说了。”
近在咫尺的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时鹤书面不改色,只是身体很诚实的向后仰去:“仙翰,屈而还舒。”
微微下垂的睫毛轻轻颤动,在杀气四溢的景云将剑架到谢无忧脖子上前,时鹤书轻声道:“是平阳谢氏。”
平阳谢氏,太后谢书蕴的母族,也是平阳的地方大族,先祖曾有从龙之功。
谢无忧眨了眨眼,忽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猜对啦!厂公,来,抱一下!”
说着,他就向时鹤书伸出手臂,欲要扑到时鹤书身上,却被猛的拽倒。
“指挥使……”
景云一手提剑,一手揪着谢无忧。他笑的温和,只是说出的话与客气都不沾边:“冒犯了,但在下的剑不长眼,指挥使若是再越界冒犯九千岁……在下不介意与指挥使切磋一番。”
骤然听到这话,谢无忧顿了顿。挑衅的话刚要说出口,他便听到时鹤书轻咳了一声。
谢无忧:“……”
谢无忧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就仗着你有一个好主人。”
时鹤书端着茶杯,轻抿一口:“我说过,他不是我的狗。”
“是吗?那好吧。”谢无忧扬了扬眉,直接掉转话题:“平阳谢氏,厂公了解吗?”
“自然。”时鹤书轻垂下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谢无忧又笑了起来:“不愧是厂公呢。”
时鹤书微微颔首:“多谢。”
这句古波无澜的道谢不知戳中了谢无忧什么奇怪的笑点,他默了半晌,忽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等他笑够了,便擦去眼泪,支着下巴,认真的注视着时鹤书。
谢无忧声音很轻:“那,厂公知道平阳谢氏,意图谋反吗?”
知道。
前世的建元三年,锦衣卫指挥使谢无忧曝出太后母族平阳谢氏谋划妖书案,不仅在京中妖言惑众,且私藏黄袍,囚禁锦衣卫,意图谋反。
平阳谢氏虽是地方大族,但终究大不过皇权。这桩桩罪名,无论是妖言惑众还是意图谋反,都够平阳谢氏被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