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有的时候比能力更重要。
闲在场下的士兵一边喝水,一边看向那两个高挑瘦削,带着浓重书生气,与军营格格不入的人。
只可惜,季长明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被妖魔化的时鹤书又是第一次来军营,他们都不认识。
直到有小兵跑去告诉了在一旁演武的邹将军,军营来了外人,他们才终于得以知道二人身份。
“呦。”
大腹便便的邹将军手握长枪,站定在了时鹤书面前。
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时鹤书,打量完时鹤书又看向季长明:“厂公与尚书远道而来,怎么不知会本将一声?本将也好扫榻相迎啊。”
这话说得有礼,但邹闫凭语带讥讽,显然不是好意。
立在时鹤书身后的烛阴上前一步,还未说些什么便被时鹤书拦住。
“邹将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邹闫凭低哼一声:“见不到厂公,本将自然无恙。”
他这话说的不客气,不止烛阴的手摸上了长刀,就连季长明都蹙起了眉。
“好巧。”时鹤书垂下眼,用轻柔的语气回到:“只要见不到将军,本督也无恙。”
说罢,他掏出帕子低低咳了两声,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邹闫凭眯了眯眼,刚要说些什么,便听时鹤书又道:“对了,邹将军。”
“本督今日有兴致,特带了善武的下属来军营。”
“不知是否有幸,观得一场比武?”
这话是那些将军们都不喜的反客为主。
但时鹤书笃定,邹闫凭不会拒绝。
的确如此。
“比武?”邹闫凭上下扫过烛阴,嗤笑一声:“好是好,只怕厂公的下属撑不过一轮呐!”
帕子轻点唇角,掩住了那几分并不明显的笑意。
时鹤书抬眼:“是吗?”
比武
京城,军营。
演武台。
“这是第几场了?”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出,后来者询问着先到者。
“第十三场了!现在是李宿在场上!”
只见银光一闪,兵器交接声发出。李宿手握长枪,欲向烛阴劈下,却被长刀拦在了半空。
双刀将长枪架在其上,佩着傩面的少年璇身转刀,抬脚先踢飞长枪,又一脚踹在李宿的肚子上。
李宿踉跄几步,长刀抵在了他的喉间。
“你输了。”
台下静默几秒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长刀入鞘,佩着傩面的少年远远望向树下三人。时鹤书慢条斯理,“邹将军,烛阴又赢了。”
十三场,场场皆是邹闫凭精挑细选的人,却场场皆败。
邹闫凭的脸色已不能看,但不妨碍他面对时鹤书近乎挑衅的话语冷笑一声:“那小儿也不过如此。”
季长明颇为稀奇的看了看邹闫凭的嘴,真是坚如磐石。
时鹤书倒很无所谓。他望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可还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