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无瑕分给阮甜,一直朝着重症监护室里看。
顾姨这几天,好像也老了很多。
医生进去不到半小时,就走出来。
阮甜的紧张的双手攥紧,她害怕慕念琛又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摘下口罩,对着顾姨与阮甜宣布慕念琛度过了危险期,“慕先生现在已经有了自主意识,只是还需要观察,家属暂时不能进去。”
顾姨向他道谢。
阮甜眼眶酸涩,她在心里偷偷说:“慕念琛,你终于守了一回约。”
随着医护人员的离开,病房内只剩下阮甜和顾姨。
顾姨让阮甜坐下,她的脸拉下来,根本就不愿意拿正眼瞧阮甜。
如果不是今天方特助在她面前说,念琛听到阮甜的话可能会清醒的快一点,那她连这个病房门,都不会让阮甜进。
现在慕念琛醒了,顾姨也并不认为这是阮甜的功劳,如果阮甜真的这么有用,那还用医生做什么?
不过就是她下午过于病急乱投医了,顾姨并不愿意,让慕念琛的醒来,和阮甜扯上一点关系。
“阮小姐,这里是五百万,你拿了钱就尽快走,别再出现在念琛的面前。”顾姨将一张写着五百万的支票放在了阮甜的面前,那态度高高在上的,让阮甜想笑。
这种从前只在小说里看见的剧情,竟然也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阮甜把这张支票推回去,对顾姨说:“五百万,慕念琛这段时间来花在我身上的可不止这个数。这是您的全部养老金了吧?您还是留着没事跳广场舞玩吧,我不需要。”
阮甜说的没错,阮爸在美国一个月的医药费都快要和这个数目持平了,这样一比,五百万又算得了多少?
“顾女士,以后您拿着支票砸人呢,也请在后面多加几个零。五百万现在在南城市区不够付一套稍微好一点的房子首付款的,谁会为了五百万,而放弃了像慕念琛这样的有钱人呢?”
顾姨差点没把手边的玻璃杯里的水,泼在阮甜的脸上。
“再多的钱,我也有,如果换了一个人,我一定不会只给这么一点钱。阮小姐原来也知道五百万不算什么大钱,这让我很奇怪,你当初出去卖的时候,怎么就只要二十万一晚呢?”
顾姨的脸上挂着阴狠的笑意,自慕念琛为了阮甜顶撞她以后,她就派人去调查了阮甜。
关于阮甜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慕念琛的身边,顾姨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五百万,得让阮小姐陪多少人睡,才能赚得回来?”顾姨慢悠悠的将这句话说出。
阮甜的脸上血色全无,这么难堪的事情,被顾姨这样说出来,她只觉得恶心。
可是这恶心的事情,的确是她曾经做过的,可她做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别的办法,“顾女士,我想,不用我来提醒,你也该知道慕念琛对我的家庭做过什么,也应该知道我爸爸的状况。我就算是出去卖了,那也是被慕念琛给逼到了走投无路。你作为他的长辈,竟然不觉得他也有错,反倒来这么羞辱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一句,我第一次与慕念琛在一起的价格,够你在这张支票上面多加几个零。”
就算阮甜还能够这么据理力争的回顾姨,但她的心中。已经快要崩溃。
她强撑的冷静,只是假象。
“念琛和小雅在今年会举办婚礼,这是三年前就已经订好的。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从念琛的眼前消失,不要破坏他和小雅的感情。”顾姨像是根本没把阮甜解释的那些话听到耳朵里。
她继续说:“如果阮小姐一心想要做一个第三者,那我也自然有办法对付你。南大,是一所百年名校,这所学校的大三学生出台卖身,如果这桩丑闻传出去,贵校领导与学生,会是什么反应?”
“阮小姐现在自以为攀附上了念琛,又有什么用处呢?念琛对你,只是一个孩子遇到了一个有点兴趣的玩具,这玩具我今天扔了,他或许会难过,又或许还会和往常一样开心。等我再给他买一个更好的,他立马就会忘了曾经有过什么玩具。需不需要我告诉阮小姐,念琛三年之前答应与小雅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日子?”
阮甜不想听,她想立刻就离开这里。
可是,顾姨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你爸爸被货车撞到进医院那一天,念琛看到了消息,答应了我,要与小雅结婚。他当时说的是,等到他将事业做大之时,就会与小雅走入婚姻。年初我问过他,他并没有拒绝。”
阮甜只觉得脑中轰然一片,她扶住沙发的边缘,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顾姨还在说话:“你这个变数,在念琛和小雅之间,算得了什么?男人在外面玩的再疯,也能分得清鸡和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