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憋了许久,才难为情地说出来,也不知璋儿怎这般喜欢。
谢行之颔首,目光转向摇篮里睡得正香的谢璋,若有所思。
半下午的时候,谢璋醒来了,准去来说是饿醒的。他哭个不停,月吟一抱他起来,他寻着味道就往怀里钻。
喝了几口就没了,小家伙揪着月吟的衣领,哭闹不停。
月吟一边哄着谢璋,一边又气又羞地嗔谢行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现在儿子没吃的了。”
“是,怪我。”
谢行之拿开儿子攥紧的小手,不客气地苛责道:“小坏蛋,在肚子里就欺负你母亲,出来后还闹个不停。”
他寻思着,乳母是必须的,这小坏蛋哪能一个劲贴月吟。
【作者有话说】
注: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出自《诗经大雅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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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二
◎婚后日常◎
五月中旬的时候,谢漪澜出阁了,嫁的如意郎君是金吾卫中郎将韩承安,那段时间大房上上下下满是喜庆的氛围。
一双儿女都有了交代,孙子也有了,大夫人这心里喜滋滋的,尤其是看见孙子那张和儿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她仿佛看见了儿子小时候。
天气一日接一日热起来,正值盛夏的时候,迎来了谢璋的百日宴。
百日宴的阵仗不大,只请了些亲朋好友过来。
谢漪澜带着韩承安回了娘家,来参加她这小侄儿的百岁宴。
成婚之后,谢漪澜将长发盘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端庄稳重了许多。
谢漪澜看着月吟怀里抱着的谢璋,笑着逗他道:“才一个多月不见,小璋哥儿又长了,奶乎乎的小团子。小璋哥儿,还记不记得姑姑?”
她出阁的时候,谢璋刚满月不久,还是一个整日只知道吃睡哭啼的小团子,如今这小团子正睁着双大眼睛看来看去。
话音刚落,襁褓里的谢璋笑了起来,小娃娃清脆欢快的笑声顿时响彻屋子。
“小璋哥儿,看看这是什么?”谢漪澜说着,从韩承安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锦盒。她拿出一把长命锁,戴着谢璋脖子上。
谢璋的小手下意识抓住坠在身上的长命锁,笑了起来,对于新奇的事物,他总是爱不释手。
月吟抱着谢璋,笑着说:“这么好看的一把长命锁是谁送给璋哥儿的?嗯,是姑姑送的。璋哥儿以后学会说话了,要记得谢谢姑姑哦。”
谢璋嘴里咿咿呀呀,仿佛是在附和月吟的话。
谢漪澜伸手逗孩子,谢璋那软乎乎脸颊摸起来特别舒服,当那小手抓住她手指的时候,她心都快化了,“小璋哥儿真可爱。”
月吟道:“也就这个时候可爱。四妹妹不知道,这小祖宗哭起来太闹人了,怎么哄也哄不住。”
谢行之点头,这一点深有体会。这小坏蛋醒了以后就找月吟,只要月吟抱,换旁人都不行,小手一推把人推开,霸道得很。
谢漪澜道:“那大抵是小娃娃都如此吧,爱哭。哥哥和长嫂的脾气那么好,小璋哥儿的脾气也坏不到哪里去。”
月吟拢了拢眉,心道谢行之的脾气才不好,霸道得很,也爱使坏。
临近晌午,宾客多了起来,大夫人抱了谢璋出去。谢璋不怯生,反而喜欢热闹,难得看到这么多逗他的人,他不吵也不闹,一时间变得格外乖巧,也不哭着只要月吟抱了。
暑气炎炎,月吟抱了一阵儿子后,身上出了层汗。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拿过团扇扇着风。
屋子里的人少了,谢行之没有跟着离开的意思,他坐在一旁,从冰鉴里拿出荔枝,正慢条斯理剥着手中的荔枝。
谢漪澜拧了拧眉,语气很委婉地说道:“哥哥,我想跟长嫂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先出去?”
谢行之看了谢漪澜一眼,双眸辨不出情绪。
哥哥。“谢漪澜又央求道。
谢行之不紧不慢地将莹白的荔枝放进碟子里,起身端给月吟,“知你馋嘴,这荔枝刚从冰鉴里拿出来,凉,放一放再吃。”
月吟笑道:“我管得住嘴巴。”
去年还没有谢璋的时候,她忌嘴,炎炎夏日愣是没吃过一口冰寒的食物。后来生下谢璋以后,热的时候月吟才偶尔吃一两口冰镇的水果解馋。
谢行之没说什么,抬脚离开了屋子。
谢漪澜笑了笑,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长嫂,两人越发恩爱了。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姑嫂两人,谢漪澜拉着月吟去了软榻坐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在心里做了好大一番建设,才支支吾吾小声说道:“长嫂可别笑话我,我实在是害怕。就是夜里,我和韩郎那个……”
谢漪澜脸颊微红,手指不停地绞着帕子,她咬着唇瓣,凑到月吟耳边小声说道:“我害怕,尤其想到娘给小册子里的图,心里就打退堂鼓。”
月吟愣怔,握住谢漪澜的手,她也是个面子薄的人,有些话憋了良久才说出来,“中郎将他……他太粗蛮了吗?”
谢漪澜摇头,红着脸说道:“他虽是粗人,但粗中有细,平日里也体贴我。他知我怕,便没强来,顺从我的意见。”
谢漪澜皱着眉头,“但一直没圆房,也不好,总不能一直糊弄公婆。”
那次都快成了,但她突然就害怕了,于是韩承安迫不得已退了出去,温声安抚哭啼的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