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芝乌黑的眼睛盯着他,充满了警惕。但她还是跟在徐青玉身后,去了隔壁的房间。
门半遮半掩,徐青玉示意让她自己进去。
明芝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敞亮的屋子里,昨天那个骚扰过她的寸头男,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脸侧贴地面,五官被人踩着挤压到了一起。
祁宴换了件浅灰色宽松毛衣,没有做发型,碎发柔顺地落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之上,浑身透着轻松的居家气息。
假如他没有用脚踩着那个寸头男的侧脸狠狠碾压的话。
明芝站在门口有些发怂,他这狠戾的样子真是典型的阴坏男。
祁宴看见她,放开脚下的男人,坐到了沙发上,他整条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朝明芝勾了勾手指。
“过来。”
明芝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挪着碎步走到他面前,被他揽着腰抱进了怀里。
“昨天就是他给你发的视频。”
明芝没有过多惊讶,温迪给她挡住了骚扰,他也许是想顺带报复温迪。
想到那些偷拍的视频,她首先反应过来,有些低声下气地说:“能不能把温迪的视频都删了。”
祁宴突然正视看着明芝,“你不会以为,是我逼她做那些事?”
明芝不说话。
“我好好参加宴会,突然有人牵了个自愿献身裸体女人出来,她这么想讨好我,我也只好帮帮她了。”
明芝当然不信他的话,瞪圆眼睛,嫌弃地盯着他,“往女人身上泼脏水,也不会显得你有多干净。”
“她自愿为了资源付出别的代价,你不去指责她没底线,反而来怪我?”
明芝顿时哑口无言,这种事情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人具有多面性,她看到的也许只是其中一面。可她还是觉得,底层人上位的规则被他们这群人规定掌控,谁不想站着就把钱权拿到手?
温迪或许是自愿迎合了上位者制定的规则和给与的上升途径,但这群定下恶心规则的人不觉得自己恶心,反而去指责迎合他们的底层人吃相丑陋。
她无法共情万恶的资本家。
祁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口,说:“我记得你最近在看她的新剧,那部剧的男主演我也认识,要不要下次带你见见?让他也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张嘴给你当烟灰缸,给你消消气?”
明芝有些不可置信:“你想让我消气?”
有钱人家的少爷想让她消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祁宴下了什么降头呢。
“不可以吗?”祁宴挑眉。
“有个更快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明芝看着他说,“如果是你赤身裸体跪在地上给我当烟灰缸,我不仅能消气,还能高兴得乐开花。”
祁宴哼笑出声,松开她,拿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在她的目光中点燃了烟,烟雾随着呼吸涌出,模糊了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