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渔刚走进门,就有姐儿注意到他出众的样貌,虽没有穿着绫罗绸缎,但是一身衣料也是极好的。
“好高的个儿,”有哥儿看着古小渔,瞧瞧捂嘴,随即扯着旁边的姐儿,让人跟着看。
古小渔听到那哥儿的话,转头对人笑了笑。
那哥儿见古小渔看过去,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睁圆,脸蛋飞红。
“好生俊俏”
后面的话更小声了些,古小渔没听见,赵锦却听见了,不过没说什么。
伙计看着古小渔来了立即迎上前:“斛夫郎刚出去了,吩咐渔哥儿和赵相公来了让去后院等候一会儿,他即刻便回来了。”
古小渔朝伙计道了声谢,带着赵锦掀开帘子去后面了。
帘后是个不大的小院,平日里古小斛懒得回家便在小院小睡,待到午时一过,又去前面开店。
知道古小渔和赵锦今日要来,古小斛早在院子里备好了茶点,茶还冒着热气,想来人应当是才离开。
“我觉着有个这样的院儿挺好,到时我在镇上开铺子,你便上来在院里给我做做饭可好?”古小渔笑着对赵锦道。
“好。”赵锦点头。
“你上来了,豆腐铺子可怎么办?”即便知道赵锦是哄他玩儿,古小渔也开心。
赵锦却早有打算了,古小渔既要在镇上开铺子,以后少不得忙碌,镇上虽离村里不远,但来回跑也不是事儿。
以古小渔的性子,真忙起来,饭食之类的怕是会胡乱对付,赵锦不放心,便想着将豆腐铺子的开张时间也改一改。
村里人向来是肉跟豆腐一回只买一样的,赵锦便想着跟古家肉铺开三关一的时间插上一插,他开五关二。
也就是连着开五天铺子然后关两天,正好跟古家铺子岔开,到时候一月也能到镇上陪古小渔几天。
古小渔听着赵锦缓缓道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的想法,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赵锦看着古小渔愣住,难得玩笑:“不愿让我上来?”
古小渔忙道:“自然是想的,相公,”
赵锦被古小渔拖长的声音喊的耳红,拉着夫郎的手相顾无言。
古小斛回来的不巧了,正好将两人的话听了个齐全,怕两人不自在,他便去店里又看了一转,过了会儿,才笑着撩开帘子进去。
“让你们等久了。”古小斛手里拿着顺路买的果脯,是古小渔爱吃的杏干,边将油纸打开,边笑:“才去给裕儿送饭来,这才晚了会儿。”
“今日店里就哥哥一人么?”古小渔听着这话,问古小斛。
“宋玄出去送料子了,已走了好一会儿了,应当也快回来了。”古小斛笑答,让两人喝茶吃糕点。
哥俩说了一会儿话,古小斛就带着他们去看铺子了。
宋家布庄是在南市,在长街的中心,十分显眼,这样的铺面自然贵些,给古小渔看的铺面有三个,不过古小斛心中倒是有一个极其中意的在北市。
正好跟宋家布庄隔了一条街,铺面虽不是三个中最大的,但是同样带着小院,且位置也好,古小渔听了也十分心动。
牙人早在铺子前等着了,见古小斛带着古小渔过来忙笑着迎上前,唤了声宋老板。
比起南市,北市的街看着窄些,但是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在古小渔看的铺子边上,有酒肆,茶楼,米行在这样的地方开店,不缺没人。
跟着牙人将铺子里里外外都看了,又和赵锦古小斛商量了会儿价钱,古小渔便拍板了,其实第一眼他就觉着这铺面不错,很合他的眼缘。
这铺面位置好,价钱自然也不便宜,幸而古小渔带够了银钱,定下铺子之后,便将一月的钱交了。
前五日免租金,用于租客搬家,打扫用,古小渔很是满意。
看好了铺子之后,宋家布庄还要古小斛回去做主,古小渔便让哥哥先回去,自己跟赵锦还要在镇上采买些东西。
有赵锦陪着,古小斛放心,也就没强求要跟着弟弟去,再者日后古小渔真到镇上来做生意,见面的次数更是多了,也不必争这点儿时间。
比起村子里,镇上自然热闹些。
看过铺子也才刚过响午,古小渔和赵锦来时吃的饱,此时还不饿,便也没停下买吃食。
自打古小渔嫁过去,家里的钱匣子便交由他管,除却赵老爹每月的药钱,家里便没什么大的花销。
古小渔大略算过,赵家豆腐铺子一年应当能赚三十两,其中小半要给赵老爹作药钱,还有十两要供一家人的吃喝,一年能攒下来不过七八两。
这几年攒下的钱本也不少,只是后来都给了古小渔作定金和聘礼,家里的积蓄便不剩什么了。
幸而赵老爹的药钱赵大哥也拿了一半,否则光靠赵家豆腐铺子,还真是不够。
古小渔手里有赵家的定金和古小斛当初给的二十两,出嫁时古老爹还往里面添了不少,因着他租一个铺子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除却租金,还要置办新物什,桌板不可少,锅碗瓢盆什么的也得买,油盐酱醋都是大花销,这样一一算下来,他手里的闲钱也不多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只要将铺子开起来,一切自然会越来越好。
古小渔虽不怕起早贪黑,但也对着铺子的前景微微忧心。
赵锦见古小渔眉头渐渐紧锁,悄悄握住夫郎的手,片刻又放开:“想好铺子的名字了么?”
古小渔被赵锦这么一问,果然松开眉头思索起来:“你可有什么好名字?”
“你是老板,你来想罢。”赵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