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无措,像头受惊的小鹿,古小渔的眼睛很好看,又亮又黑,赵锦对那双眼睛印象很深。
古小渔看着高挑纤瘦,赵锦抱着他却觉得不怎么,反而很轻,他们靠的近,古小渔身上皂角的味道赵锦都闻到了,很好闻。
赵锦难得走神,赵婶子摘了菜进来见儿子在发呆,伸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想什么呢,仔细水熬干了。”
“没有。”赵锦回神,低声回。
将沸了的苦菊茶倒入碗里,赵锦端着碗去给屋里的赵老爹。
赵婶子是过来人,他自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子在想些什么,只是自己儿子向来迟钝,她还担心着儿子愚笨不知这事儿。
没想到,她还没主动提相看的事儿,赵锦就有中意的人了。
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儿,赵婶子微微皱起眉头,要真是渔哥儿,她还真的好好打听打听,从前都是听人说,但是赵婶子知道村里人什么德行。
她也不愿意空口污人哥儿清白,还是得自己亲自看了才好。
只是这都是她自己猜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还是等赵锦主动跟她说了,她再多掂量掂量。
赵婶子这样想着,也没多忧心,如常一般开始做晚饭。
赵老爹脾胃不好,家里大都是熬粥,隔几天才蒸一次干饭,菜也做的清淡,想着今日有古家拿的猪头肉,赵婶子便打算煮个青菜汤。
吃过饭后,赵婶子去洗碗筷,赵锦去将黄豆泡上。
做豆腐是个力气活儿,早早的便要起来磨浆,因着晚饭之后赵家如若没什么事,都早早的睡去。
赵锦更是下力气的人,平日里都睡得早,怕第二天起不来,但是今晚不知怎么,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透过窗,他看着窗外的圆月,只觉得像极了古小渔的明眸。
寅卯时分,赵锦便挣扎着起床了。
窗外月儿还挂在柳梢头,天还暗着,偶有鸟儿咕咕的声音,赵锦用凉水洗了脸,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黄豆昨夜就泡上了,赵锦用手捡起一颗搓了搓,发的很是不错。
这做豆腐的黄豆需得没过水,泡上七八个时辰,夏日温度高,可以略略缩短些时候,这样做出来的豆腐才滑嫩香软。
将装黄豆的木盆抬到后院儿,赵锦开始磨浆。
一勺黄豆一勺水,赵锦推着石磨慢慢的转,石板摩擦的声音中,一股白色的浆液从凹槽里流出,顺着流入早放好的木桶中。
磨浆的动静将赵家夫妇吵醒,赵婶子穿上衣服,瞧着儿子已经磨上了,便去灶房里做早食。
调好的面糊下锅,发出滋滋的声音,油香混着面香散出来,绵软的饼子烙好,赵婶子拿碗装了,又切了一个流油的咸鸭蛋放进去。
赵婶子端着碗出去,让儿子歇一歇先吃早食,等赵锦过来接了碗,自己上去换儿子推磨。
赵锦几口将早食吃了,又灌了一碗凉水下去,浑身都劲儿又上来了,将石磨接过,继续磨起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