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忙说:“不用了,我早就交过定金的。再说,你们去也起不了作用,无非就是换个地方担心,倒不如就在家里呆着,等我们的好消息。”
苏老爷子也就没坚持了,一群人帮忙把舒飞扶着抱着弄进了汽车后座,直看着高远将车开出了车库,再不见车的影子了,苏老爷子才念念叨叨地往屋内回去,哄大孙子接着睡觉觉。
高远一边开着车,一边柔声安慰着舒飞。
汽车在半夜寂静的街道上疾驰。
因为高远出发前就给医院打了电话,加之他和协安医院有过协作关系,和院长等人都熟,故而到医院的时候,早就有人在门口迎接,将舒飞抬上了移动病床,然后一路引着到了一间大医室内。
里面已经布好了产床,还有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舒飞被搬到了产床上,随后衣服被解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贴到了他的肚子上。
舒飞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胎心监护之类的仪器。
高远就蹲在舒飞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一只手。
舒飞听到医生说:“很好,胎儿的心跳很有力。不要担心。好,现在听我的……吸气……均匀地吐出来……再吸气……再吐出来……好的,保持这种有节奏的呼吸,现在稍微用点力……”
舒飞感觉到了阵痛,可是,因为医生教授的这个呼吸方法很好用,转移了注意力,故而这种疼痛的感觉并不尖锐得叫人难以忍受。
倒是高远见这架势担忧得不行,舒飞能感觉到他紧握住自己的掌心里满是汗水,潮乎乎的。
舒飞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我生孩子,怎么你比我还紧张呢?看这汗出的!”
医生笑了笑,说:“都别担心。这是第二胎吧,不难的,再说咱们这医院的无痛分娩是有名的,你们只管放心。”
整个生产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太久,可是舒飞和高远都觉得很漫长,直至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才宣告过程结束。
高远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持,贴在舒飞的耳边说:“老婆,生了!真是个儿子!”
舒飞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红通通的婴儿,一颗心安定下来,随即便是沉沉的困意袭来。
疼不见得多疼,就是累啊。
就像是跑了很远很远的路一样,终于到了终点,然后全身都乏力了的那种累。
一觉醒来,就听见睿睿欢快的声音:“爸爸,你醒了?”
舒飞咧咧嘴,对睿睿笑,问:“看见弟弟了吗?”
睿睿还没来得及回答,苏老爷子就蹿了出来,一张老脸上满是满足愉悦的笑,说:“儿媳妇,你可为我们苏家立大功了!”
舒飞在心里吐槽:知道了!这个孩子要姓苏嘛!
高远将婴儿抱过来,放在舒飞的枕头边上,说:“老婆,看看咱们宝宝。”
舒飞不禁问:“怎么了?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高远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苏老爷子呵呵笑着解释说:“兴奋得呗。刚当爸爸的都这样。”
舒飞弯着眼睛笑了笑,又急忙垂下眼睛,看近在咫尺的小宝宝。
小宝宝一点也不受这热闹的影响,淡定地呼呼大睡着。偶尔皱一下小鼻子或是吧唧吧唧小嘴,样子可爱极了。
舒飞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不禁惊讶地说:“咦,我记得才生下来的小孩都是小老头一样的,怎么咱们的宝宝脸上居然没什么皱纹哎,还有,他怎么还长了头发的?”
小宝宝的头皮上真的有一点点黑油油的头发,看来以后的发质会很好。
高远说:“医生说这是因为宝宝是足月生的,而且在你肚子里发育得很好的原因。还有,你知道咱们宝宝生下来有多重吗?八斤八两哎。”
舒飞说:“难怪呢。”舒飞又看着睿睿笑,说:“睿睿,你生下来那会儿才五斤一两,那时候你奶奶老是笑你只有一只烧鸡那么大。”
睿睿走到病床边,挑剔地看了看弟弟,说:“他也没比我那时候大多少嘛。我要是烧鸡,他就是烧鹅。”
一家人都笑了。
因为是顺产,舒飞恢复得很快,两天后,就带着宝宝出院了。
苏老爷子迫不及待地就给宝宝起名为“苏智”,美其名曰正好和睿睿的“睿”字是一对儿,就显出兄弟的情分了,舒飞和高远都没说什么,于是,二包子就叫“苏智”了。
在医院里的时候,小智智还是个睡神,没想到这一出了院,就成了哭神,成日里就“哇啊哇啊”地张着小嘴儿嚎着。
开始高远还以为他是饿了,忙把奶瓶子塞嘴里,结果小家伙扭来扭去不吃,舒飞便提醒说:“你看看是不是尿了,不舒服了也会哭。”
高远笨手笨脚解开他的尿不湿一看:嘿!岂止是尿了,还拉了便便呢!
高远对着个屁股上黄黄的小家伙简直是手足无措,舒飞急得自己要起来给宝宝擦屁股,高远忙说:“你别起来,你休息。我能搞定!”说着,高远便急中生智,将那尿不湿把宝宝一包,抱起宝宝就往浴室去了。
卧槽!高远这家伙不会给宝宝洗屁股,就索性带着宝宝去洗澡了!
等高远抱着一身水珠儿的宝宝回来,迎来的是舒飞的痛骂:“弄脏了屁股就擦屁股啊,你这样弄,把宝宝弄感冒了怎么办?”
“再说,他拉下来的巴巴就这样冲进了浴池里,你下次泡澡的时候不恶心吗?”
高远苦哈哈地接受老婆的指导,知道了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应该先把宝宝翻过来,屁股朝上,然后抽几张湿纸巾把屁股上粘住的便便擦干净,之后让干净的小屁股晾晾水汽,再重新包上一张新的尿不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