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媒婆眼神躲闪,说话也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说不出来了是吧?行,我帮你说!三里沟的小翠被你说给了镇上出了名的浪荡子,李三。
李李三大名李大牛,别看名字听上去老实憨厚,人却是贼滑的很。不仅好吃懒做,还特别喜欢出入花街柳巷。一月里,有一半的时间都是睡在妓院和花楼里,家里的那点子家业也都被他败坏的七七八八,入不敷出了。朱媒婆,我说的可对。”
姜宁最后的话看似疑问句,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实打实的肯定句。
朱媒婆做贼心虚,这这那那好半天,也没挤出来顺畅的一句话。
“你个黑心烂肺的毒妇,为了那几文钱的媒人红包,骗了不知道多少好姑娘跳火坑。你这样的败类,就不该活着,让你继续蹦跶,还不知道要坑害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呢!”
姜宁话罢,操起大扫帚,对着朱媒婆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啊!杀人了,姜家老三杀人了!”
“对,我就是想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大祸害,为民除害!”
姜宁力气还是小了点,大扫帚挥舞了两下就有些挥不动了,只能叉腰大喘气。
“我来!”
五妹不知道啥时候跑了过来,拽过姜宁手里的大扫帚,追着朱媒婆就抽。
这个时候的大扫帚是用脱掉高粱米粒剩下的高粱穗或者是黍子穗做的,被这玩意儿干了以后比较容易断,为了让笤帚更耐用一些,扎的时候多扎了一些。被这样的笤帚抽一下,还是很疼的,分分钟红肿起林子的节奏。
朱媒婆被抽的连滚带爬,慌不择路之下,掉进了别人家的粪池子里。
这一池子粪,是这人家准备给地里的白菜萝卜上肥特地挑过来的。
人家好好地一池子粪,被朱媒婆一顿扑腾,全毁了。
这人家的妇人不干了,随手从树上折下来一根柳条子,对着朱媒婆又是一顿抽。
本来已经从池子里爬出来的朱媒婆被抽的下意识抱住了脑袋,然后再次跌回到了池子里,还很幸运的喝了好几大口。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yue!
久久没有等到媒婆带着好消息出村,等到村口的前任定亲对象坐不住了,一边用袖子遮着脸,一边往姜家而来。
看到姜家门口聚集了不少人,男人愣了愣。
这个朱媒婆啊,不是说好低调嘛,这怎么提个亲还搞得人尽皆知的!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只顾着整理自己的衣服了,全然没有注意到朱媒婆看到人群外面的他时,那一个劲儿对他摇头,上面糊满了粪的脑袋瓜子。
“小婿拜见岳母!”
男人就这么穿过来人,来到了在门口看戏的芸娘面前,然后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晚辈礼。
“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谁是你岳母,我们姜家早就跟你们解触婚约了,你休要不要脸的败坏我女儿的名声。”
芸娘将初雪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愤怒的瞪着男人,大有男人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她就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岳母,哦,不,伯母,伯母是不是误会了,我托了朱媒婆来提亲的,我。”
“你,你个屁的你啊!你个臭不要脸的癞蛤蟆。咱们天启王朝又不是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我大姐凭啥就那么想不开,非得要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呵忒!你家穷没镜子,难道还没有尿吗?没事自己撒泡尿照照,就你长得这死德行,给我大姐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