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枝抽噎茫然回头,模糊视线里,她看到一条又长又直的大长腿。
女孩下意识抬头,裸露的凶悍大花臂,短袖宽松花衬衫,直角肩……看清楚叼烟的帅脸后,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面前的男人高大强健,五官冷峻雍容,看向她的时候,神情慵懒狭长眼睑微垂,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整个人看上去染满了血腥气,更加悍戾丛生,攻击性十足。
小姑娘脑袋有一秒的空白。
“芒斯特……”
刚开口,她嘴角一瘪眼泪就掉下来了。
见她这样,男人眉头微蹙,喉结上下滚动:“怎么……”还没说完,小姑娘呜咽着扑了上来。
软绵绵的细胳膊环抱着他。
“泰马大桥……坍塌了,昨晚,南希、南希……新闻上说南希和巴素爷爷……死掉了呜嗯——”缺氧的窒息感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口鼻。
陈枝像是躲在安全屋里的小朋友,不再压抑自己嚎啕大哭。
“我给、给南希打电话,没有接……”
“怎么办,南希……”
小姑娘眼尾哭红一片,整个人窝在芒斯特怀里止不住颤抖,泪珠浸湿他的胸口。
“巴素爷爷和南希真的……”死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又哭得说不出话了。
芒斯特拥揽怀里的小猫咪,并没有接话。
手指掐灭烟头,抬手给她擦拭眼泪:“泰马的出入口都放了指示牌,巴素的车辆执意通行。”
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年久失修的大桥正在维修,所以很遗憾。”
小姑娘半晌才缓过一点点神思,她唇瓣嗫喏,“可是,为什么有爆炸?凌晨大桥上火光冲天,为、为什么会生这种事情……”
白嫩嫩的小脸就够芒斯特巴掌大,此刻可怜巴巴仰头问他,扑簌簌掉着金豆子。
他没有多余表情:“警方查证,车内安装定时炸弹。”
平淡的嗓音让陈枝一瞬间寒毛直立,心脏受到沉重压力的影响,‘砰砰砰’几乎要跳出胸腔。
“谁干的!”小姑娘死死咬住下唇,将他整条手臂抱住:“巴素爷爷是国会议员,谁敢这样……昨天、昨天还是他的寿诞……呜呜呜……”
“坏蛋,魔鬼!呜嗯——”她嗓音破碎,将脸埋在他臂弯,软弱地大声咽泣。
芒斯特看着她,大掌温柔抚摸她的长:“如果警方抓获嫌疑人……”
“抓起来!一辈子都别想出监狱!”陈枝立刻抬头打断他的话。
“一辈子吗?”他闻言,忽然轻笑,想关他一辈子啊。
“这种残害公民、议员的坏种,就应该永远待在监狱里,到死都别出来。”
这是小姑娘想到最坏最坏惩治恶人的方法。
眼前漂亮少女出落窈窕有致,面容娇美,心底纯善。
跟他还真是云泥之别。
可那又如何……杀过人的手,照样能碰她。
芒斯特笑容放肆,俯身低头,捏住她下巴,“知道巴素干了什么吗?以毒养兵,以兵护毒。”
“要杀他的人,可不止一个,监狱待不了那么多人呢。”
他攥着小姑娘的腕子:“回去睡觉,不准出去。”
陈枝吓了一跳,她手足无措:“我不要,我要去乍仑蓬府邸,南希……”
“南希死了。尸块打捞上来了,你要看?”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长手一捞,将人抱了起来。
晃动的健硕臂膀,一根根淡青静脉曲张晰凸,盘缠在充血鼓立的肌肉上。
陈枝柔荑揪紧他的手臂:“放我下来芒斯特,你……这是我家,我要出去……啊,唔!”
男人低头重重亲了一口。
陈枝愣怔了半秒,开始挣扎,“你以为阿爸不在就能为所欲为吗?南希是我朋友,我要去看她,我要看她最后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