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旧疾发作的疼痛感,再次席卷而来,周敬生疼得浑身冒冷汗,他脚步往后退,后背倚靠住路灯杆,嘴里的气息越来越重。
他弯下腰,伸手用手掌捂住胸口,感受那处强烈的阵痛。
周敬生鬼使神差的,那一刻特别想打电话给江宁。
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于是,他强撑着掏出手机,翻开江宁的号码。
周敬生打了三次,手机里一直传出的,都是冰冷冷,机械式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没想到。
江宁拉黑了他。
当时的周敬生,真的可以用绝望透顶来形容。
不知自己是何时走到的楼上,再到进入办公室,他整个人遍身湿透,水珠从他痛苦不堪的脸上,洁白的衬衣上,以及裤腿上不断的往下滴。
屋外淅沥沥的下着滂沱大雨,雨水成股拍打玻璃窗。
“噼里啪啦……”
江州笼在黑色的雨幕之中。
嘴里酸得泛苦,周敬生撑了撑身子,他翻身坐起来,仅此一个小的动作都耗尽他仅剩的力气。
接到电话时的梁欲,正在会所喝酒。
包间噪音很大,他走到门外。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
梁欲试探性的喊:“阿生?”
只听那边沉默许久后,传来一声醉醺醺的呢喃:“她走了……呵呵,这次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我怎么会心疼呢?”
……
两年后,y国。
“江小姐,周先生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你们可以随时折日出院。”
医生一口流利的英文。
等医生纷纷离开。
周巡眼底溢满亮晶晶的光泽,眼巴巴望向身侧的江宁:“宁宁,她们说什么?”
看着他期望的眼神,江宁很是心疼,像他这样家庭出身的男人,别说身份多高贵,绝对不会可怜巴巴的连句话都听不懂,寻求翻译。
她弯腰屈膝坐下来,温和的口吻:“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两年的时间治疗,周巡除了先天的智力障碍外。
其余一切跟常人无异。
闻言,周巡高兴得欲要从床上蹦起来:“真的吗?”
“真的。”江宁忙摁住他跃跃欲试的手:“不过我得先跟家里佣人打招呼,让管家带人过来接你。”
他很听她的话:“好,听宁宁的。”
出门前,她给他削好一个苹果,转身出去打电话。
平日里一打即通的电话,江宁打了三次才有人接起。
“管家,家里出事了吗?”
管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略显急促,好在吐词口径清楚:“江小姐,刚才周先生从国内打来电话,说是周老先生病重,估计快撑不住了。”
听到周洪祖病重噩耗。
江宁心咯噔一声。
她有种不妙的怀疑,是不是周敬生想用这样的方式引她跟周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