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同样看到了那本册子,不觉头皮麻。
他唇瓣蠕了蠕,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是嘶哑无比,“烧了,都烧干净了,是小人看着他们烧的。”
祭祖那日,一场大火将那些个脏东西烧得干干净净,绝无有一丝纰漏,眼前这本晃荡的册子,定然只是相像罢了。
周国公颤抖着,指着门框上的那本册子,“这又是何物?”
管家静了一瞬,当即找补道:“想必也只是相像罢了,近日朝堂不安定,估计是有人故意将这鬼东西吊在那儿来扰乱人心的,国公不必放在心上,乱了分寸。”
他所言有理,周国公是听进去了。
可风头里的那本册子晃得他眼花缭乱,脑袋巨疼。
他实在忍不了,面上一沉,“去把那本册子给扯下来,晃得我眼睛疼。”
管家应声去扯鱼线,鱼线缠得紧,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待扯下后管家以为就是本唬人的东西,就随意翻开看了一眼,可待看清上面的文字后,他愣在当场,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面色白得吓人。
盛夏的日头浓烈,热得人闷,可管家的身形却在风头里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
周国公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心也顿时提了起来。
管家蠕动着唇瓣,像是被一只掐住脖颈的公鸡,半晌说不出话。
周国公心里急躁,当下夺过他手里的账册,低眉一看,心里一咯噔,面色也比管家好不到哪里去。
“你不是说都烧了吗?”周国公声音兀自拔高,可又怕隔墙有耳,只能硬生生憋着,憋得满脸通红。
片刻,又被惊得惨白失色,“那这又是什么?”
“是,是账册……”管家的声音极低,身子颤着全身冷得直哆嗦,“可是那日都烧了啊。”
烧得连灰都没有留下。
“烧了怎么会被人挂在书房门上?”周国公忽觉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头皮一紧,猛地环顾四周。
温染颜隐在房檐上,无声无息。
周国公自然什么都没看到,可他心中的惊慌古怪难掩,便是连一点点风沙声袭来,他都颤栗惊悚不止,宛如惊弓之鸟。
管家哆嗦着身子,瓮声道:“小人也是一头雾水。”
周国公:“……”
两人好一番讨论拉扯,却也始终没什么头绪,只是越的惊慌失措。
温染颜将他们的丑态尽收眼底,欣赏了好半天终是感觉到心满意足,这才抚了抚裙上的褶皱,起身悄然离开。
她来时无人察觉,去时更没有。
周国公传唤了府内巡逻的护卫,有意要去查,可护卫皆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
气得周国公砸了案上的一套白玉茶杯,心底惊颤的同时,又备了马车想去与赫连越商议此事。
温染颜并未在外多逗留,而是很快回了皇宫。
掰算着时辰,赫连越入宫已经许久,凤栖梧的问候应该也已结束,估摸着这个时间点回去应当也能欣赏一番他面容泛白的狼狈模样。
想罢,温染颜的步子越轻快,裙摆翩跹时摇曳生姿,腰细婀娜。
才刚走到御书房附近,便见赫连越从里推门而出。
盛夏的日头浓烈明媚,落在他身上丝毫不见任何灿烂之意,反而像是蒙了一层阴影,衬得他的面色愈晦涩难看。
许是因着周遭无人,赫连越尽情释放着心头情绪,双眸愤恨握拳,面色愈狰狞。
温染颜眸光流转,抬脚就从游廊上款步走下,须臾,便和赫连越打了个照面。
她来得突然,赫连越面上的狰狞还未来得及收,就这般暴露在人前,也仿佛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让他面色更为铁青几分。
他觑着温染颜,面对突来的挡路人,幽瞳中好似有一缕杀意闪过,后又念她是凤栖梧的人杀意才渐渐被抹平了。
“永清王这是身子不舒服,面色瞧着很不好啊?”温染颜顿下脚步,笑盈盈地看着他,又有几番作弄之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赫连越的面色变换了几息后,终是平复下来,他僵笑了一声:“本王无事,夫人怕是看错了。”
他耐着性子,又说:“府中还有要事,告辞。”
还未等温染颜说话,他背过身就如落荒而逃一般。
连衣角不慎刮过路旁的花枝,勾出了细丝都不在意。
一看就是心里有鬼,温染颜满足了收回了视线。
一连看了两场变脸大戏,她一本满足。
刚要往寝殿走,就见御书房的纱窗被推开,凤栖梧正负手站在窗下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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